前頭蒲國公府送來的聘禮是由留在臨安城中的老管事按著規制置辦的,因夏氏是繼室又按著規制減了三成。
當年太宗出身貧賤,立國之后便有家訓傳下,宗室皇親娶親不得奢靡鋪張,自皇帝而下各級均有規制,眾子孫不得有違。
燕韞淓又只是個小小的空銜國公,因而送過去的聘禮多是華而不實,混一混世人的眼便是。
這后頭的單子卻是按著府里的規矩要出了,燕韞淓雖說心里百般不愿,但蒲國公府的顏面還是要的。
不過燕韞淓自是不愿花心思管,便交給了燕大與朱姨娘、阿玉。
想那朱翠羽巴巴盼著小崔氏死了,自己好做這府里的女主人,卻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憑空里將那正室的位子搶了過去。
得了皇帝賜婚的消息,她是恨得咬牙切齒在房里坐著,帕子都快絞斷了,這廂外頭有人來報,
“姨娘,爺請您到前頭書房說話”
朱翠羽聞言大喜,忙換了衣裳又重梳了頭發,這才一步三搖過去前頭書房,
“爺,奴家來了”
在外頭柔柔一聲喚,里頭人沉聲應道,
“進來吧”
嘴角含笑蓮步輕移走進去,卻見那阿玉也在屋中,不由微微變了臉,再仔細一看她身上,雖說一身素縞,但也實在太小了些,緊裹在身上,立在那處需得挺胸翹臀,人雖說低著頭但胸可是挺得老高呢
立在爺身側偏偏還要伏下身下,生怕爺瞧不見她那二兩肉似的
嗤
丫頭出身就是丫頭出身,盡會些狐媚花樣
那阿玉瞧見朱翠羽忙過來見禮,見這位朱姨娘衣著倒是一樣素凈,只那身上也不知用了什么花露,人剛一進屋這香氣便撲了人一鼻子,不由在心中暗罵,
“夫人剛死,她便不安生了”
這廂過來見禮,朱姨娘點頭,兩人目光如刀卻是一閃而過,坐在桌后的燕韞淓不管兩人之間如何暗潮涌涌,開口吩咐道,
“你們二人也是知曉今上已與本公御賜了一門婚事,如今新夫人已是到了太原府,看好了日子要入府,只是家中無人主事,便讓你們兩人來安排”
兩人立在那處一聽,面上帶笑心里發苦,微低了頭也不敢讓燕韞淓瞧出來,聽罷后齊齊行禮,
“謹遵爺的吩咐”
兩人出來這書房,卻是互視一眼鼻子哼了一聲,各身扭身回房去了。
朱翠羽回去關了屋門砸東西,一旁的貼身丫頭勸道,
“姨娘何必置氣,依奴婢瞧著只怕那夏氏進門未必有好日子過”
朱翠羽聞言眉頭一挑,
“這話怎么說”
丫頭笑道,
“爺對夫人如何,姨娘可是瞧在眼里的,夫人剛新喪那夏氏就巴巴的自家送上門了,這俗話說得好上趕的不是買賣爺那性子外頭瞧著溫和里頭卻是個犟的,這可是硬湊上來的”
后頭的話自是不好明說,這新夫人雖是繼室但爺可是皇族,也沒聽說那一家王爺、國公娶妻是要小妾和丫頭操辦的,爺這樣做分明是在羞辱夏氏呢
朱姨娘這廂被丫頭勸了又勸,這才忍下氣來,這一回與那互瞧不順眼的阿玉倒是有志一同,暗暗使絆子陰那夏氏。
兩人商量擬的單子送過去,燕韞淓卻是看都沒有看交給了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