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真你可愿意”
穆紅鸞恭敬應道,
“一切全憑您作主”
燕韞淓很是滿意,瞧了瞧面前這一雙小兒女,自家兒子濃眉大眼英氣勃勃,長真也是眉目如畫亭亭玉立,越瞧越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當下笑著擺手道,
“即是正事說完,便別在我這處杵著,自家出去玩兒吧”
兩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燕韞淓這才對二人道,
“長青的婚事,前頭環娘也有遺言留下,不必名門淑媛,也毋需什么世家高閥,依本公瞧著長真這樣小家碧玉倒是頂好,常有家的”
“奴婢在”
“你需對長真盡心盡力好好教導,不可存有疏忽懈怠之心”
崔常有夫婦對視一眼忙都低頭應道,
“是”
自此穆紅鸞便每日里乘李府的馬車早出晚歸,在那李府之中隨著阿璽學大戶人家的規矩。
楊三娘子很是小心,每日送她出門都是殷殷叮囑,
“不可發你那犟脾性,對先生必要恭敬才是”
“是娘,我曉得了”
穆紅鸞倒是無甚在意,那阿璽教的東西,她也是自小就學過的,前一世里,自家那老鴇娘一心想將她嫁入高門,便在家中請了女先生來教授這些,雖說大寧與大魏民俗不同,但諸如笑不露齒,行不搖裙一類的倒也是大同小異,無外便是約束女兒家的條條框框罷了
只不過她兩世為人都是資質平平,學琴識得文武七弦,學棋知曉黑白入氣,書倒是提筆能寫,畫也能繪樹摹花,都學個淺淺入門,知曉個規矩方圓便已是到頂。
若是在普通富戶人家,小娘子學成這般爹娘說不得已是拍掌稱好,只是現下卻遇上了一個阿璽,這阿璽媽媽卻是個要強好勝的,一張瘦長臉兒常常冰冷冷端著,嘴兒一張便提起前事,
“想當年,我們家二娘子提筆成文,舉手成曲,在河東一地與大娘子并稱崔氏雙姝,不但姿容艷絕,文采更是出眾”
穆紅鸞一聽卻是心中犯疑,
“聽這阿璽媽媽講,那河東崔家乃是名門望族,這李老爺如何娶到了嫡出次女為妻的難道這李家的家產已是富可敵國了么”
她那知是這自家未來公爹隱瞞了身份,不過這也怪不得燕韞淓,便是個富戶穆大都猶豫再三,若是知曉女兒配了個皇親,只怕打死他也不會點頭了
阿璽言語間自是對穆紅鸞很是不滿意,每日里沉下臉來嚴格督促,稍有不對立時便有戒尺伺候。
若是換了旁的小娘子只怕早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成淚人,只她遇上了一個穆紅鸞,這丫頭練武練得銅頭鐵臂,雖說受教時也是認認真真在學,可拿出手的東西卻是令人眼不忍視,耳不敢聽。
真正是說也不聽,罵也不醒,打更是打不疼,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兒,學了近一月也未見多少長進,阿璽實在無法,只得尋了個機會便去見燕韞淓,進來跪地便道,
“奴婢有愧國公爺囑托,那那穆家的小娘子,奴婢實在教不得了”
燕韞淓聞言便問緣由,阿璽應道,
“小娘子天姿平平,又不肯努力用功,琴棋書畫只學一分皮毛,卻不肯下苦功鉆研,只每日與小爺練功不輟國公爺這樣下去只怕學上十年八載也是一事無成”
這事兒倒也不是穆紅鸞有意不學,只是她自家知曉自家事,別人一點就透的東西,她連學兩世都沒有學好,便是再來十世只怕也是夠嗆,只這學武一途上頭,她還有些悟性,天姿如此徒呼奈何
但阿璽不知,只當她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墻,又拿她無法只得來告狀
燕韞淓聞言卻是哈哈大笑,點頭道,
“好我早就瞧出這丫頭是塊璞玉,若要雕琢非能工巧匠不成你治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