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甄玉瑟眼圈通紅,下唇咬得泛白應道,
“誰誰要要做妾了”
“喲”
穆紅鸞聞言將手里筆往她那桌面上一扔,那一幅好好的喜上枝頭便被毀了。
這廂眼露兇光,一步步迫過去,一掌拍在書桌上,
“砰”
掌力透過桌面,咔嚓一聲那桌面立時裂開一條縫來,甄玉瑟那曾見過這種厲害,嚇得連退三步,抖著聲兒問道,
“你你要作甚”
穆紅鸞沖她一齜牙,
“你不想做妾,難道還想要我這正妻之位不成”
這廂她陰陰一笑,冷冷哼道,
“哼哼老娘好不晚釣到了這么一個金龜婿,你敢來搶你要搶也成,瞧瞧你自家的腦袋有沒有這桌子硬”
卻是又用力一拍,那檀木的條桌終是受不住力被一掌打得從中裂開,咔嚓一聲倒在地上,上頭的筆墨紙硯散落一地,立時一片狼藉
那甄家小娘子幾曾見過這般粗魯的女子,嚇得又后退三步,身子撞到門上反手扶了門框倒似找著了些膽氣,
“你你你如此粗鄙,表哥日后必休了你”
穆紅鸞見狀左右瞧了瞧卻是伏身撿了那硯臺在手掂了掂,恨恨道,
“左右他要休我,我倒先將你這張臉毀了再說,也免得現下就被你搶了男人去”
說話間那硯臺帶著風聲便飛了過去,
“呼咻”
硯臺飛過去卻是偏了三分,重重的鑲到了甄玉瑟臉旁的門框之中,里頭的殘墨早已四散開來,濺了甄玉瑟一頭一臉,那勁風掃得她臉上刺痛,
“啊”
她忙伸手抹臉,低頭一看手上全是黑漆漆的墨水,見穆紅鸞一臉猙獰樣兒,怕她真要對自己動手,嚇得尖叫一聲轉身就跑,一面跑一面捂了臉哭著回了自己那院子。
隔了一日甄玉瑟果然向燕韞淓辭行,燕韞淓只是與她客氣了兩句,便親自寫了一封信,又派了燕五一路護送,將她送回河東去了。
燕岐晟與穆紅鸞到太原城外送行,甄玉瑟坐在馬車之上,撩了窗簾瞧著燕岐晟卻是欲言又止,眼見得馬車已是出了城外兩里,終是忍不住招手叫他,
“表哥,你來我我有話對你講”
燕岐晟瞧了穆紅鸞一眼,依言過來,
“表妹此去路途遙遠,一路珍重才是”
甄玉瑟應道,
“表哥,我在甄家本是嫡出的次女,前頭大姐姐遠嫁,因著爹娘講你蒲國公皇親國戚又富可敵國,更有你是青年才俊前途光明,我才丟了女兒家的顏面,不遠千里走了這么一遭,原想著能覓得良人托付終身,卻那知你家中有這么一位兇悍的娘子”
燕岐晟聞言只得嘿嘿摳頭道,
“長真只是性子兇了些,但她心地卻是極好的”
甄玉瑟點頭道,
“我知她是好的,紅水鎮之事若沒有她,我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只是我被那富貴迷了眼,財帛動了心,便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知你心不在我,只是總歸相處一場,表妹勸你一句姐姐那性子實在兇悍,以后你們去了臨安必要惹事生非,表哥還是好自為之吧”
燕岐晟拱手道,
“多謝表妹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