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延榮卻是白眼一翻道,
“那依兄弟的意思倒是能打勝戰,不讓遼人南下了”
一句話將那王佑君氣得一張臉漲得通紅,雙手一按桌面便要起身發作,卻聽外頭有人說話道,
“幾位叔叔,酒菜已是備好了”
說話間卻是進來一名秀美的女子,王佑君見有女子在場倒是不好發作,只得怒哼一聲又坐了下去,那女子進來行禮,轉身自身后女子手中的托盤中將菜碟端了出來,一一擺放在桌面之上,
“這是妾身與舍妹親手整治的,還請幾位叔叔品嘗”
孫延榮見了那女子卻是立時忘了前頭爭執,當下笑著起身助她,
“你忙甚么,怎得不叫丫頭們來”
那女子笑道,
“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即是幾位叔叔們在寒舍下榻,妾身怎也要親手招待的”
那女子名子叫做荷兒生得倒不算絕色,只是未語先笑,溫柔小意予人親切和藹之感,她身后的女子生的與她有三分相似,只是一雙眼兒生得更好,盈盈秋波,雙眸傳情未語便已意到了。
她身后的女子拿眼兒往幾人身上一掃,卻是掠過了雄壯高大的王佑君,斯文俊秀的程少文還有那英俊成熟的司徒南,一雙妙目只往英氣勃勃的燕岐晟身上瞄。
燕岐晟在這里頭算是最小,又家教甚嚴,自從有了長真更是半點兒沒花心思在女人家身上,于男女情事上還是一知半解上頭,旁的幾個風月老手見了都是暗笑,都笑他不解風情連眼風兒都不給那嬌柔的女子
荷兒見狀卻是笑著吩咐自家妹子,
“蓮兒,你過去與幾位叔叔倒酒”
嘴上說著話,心里卻是在暗嘆,
這丫頭也是個犟的,這幾人在家里呆了三日,荷兒冷眼旁觀卻是看得分明,那王佑君瞧著粗野卻是個重情義的,雖說現下家道中落,但嫁過去能做個正頭娘子,也是不錯的
又或是那程少文斯文有禮的,想來也是個體貼入微之人,若是跟了他只怕不能做正妻,但想來也能雨露均沾,不會厚些彼比。
這其中她卻是最不看好那司徒南與燕岐晟,司徒南家中已有嬌妻,且夫妻情深若想插進去只怕弄個自討沒趣
還有那燕岐晟家世最好,人也年輕,只他卻是個不好女色的,想他在這院子里吃喝了三日,姐妹倆在他面前晃了不下數十回,那燕岐晟的目光便無一回落在她們姐妹身上
早前已勸過蓮兒了,
“你便是選那王佑君也莫選燕岐晟,他雖說家世最好,但嫁了王佑君能做正頭娘子,跟了燕岐晟你怕是日子艱難”
誰知蓮兒那丫頭是個心大的,
“姐姐,我們姐妹的苦日子還未過夠么要不是遇上孫爺只怕姐姐現下還在任人呼來喝去,受人白眼妹妹我再不想做那下賤人的活計了”
兩姐妹與爹娘逃難到臨安,后頭爹娘染病而亡,只剩下姐妹倆相依為命,賃了一個破爛屋子,在外頭打些零工賺點兒活命錢,姐姐若不是遇上了孫爺被他收做了外室,姐妹倆只怕還在外頭受人白眼。
荷兒聞言心里暗嘆,
這世上多少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不愿踏踏實實過日子,卻偏偏要去攀高枝兒,你當高枝是那般好攀的么
蓮兒只瞧著她錦衣玉食,卻不知她也只是個外室,以后正頭娘子進門能不能入府還是未知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