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上前道,
“前頭與蒲國公府的小爺吃了一回酒,醉得有些狠了”
崔氏皺眉又問道,
“那荷兒呢為何不見人”
婆子立時面露異色,
“夫人夫人帶著她那妹子跑了”
“甚么”
崔氏一驚拍桌子站了起來,立在那處想了想又是一喜,
“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女子跑了”
婆子應道,
“前頭趁著爺吃醉了回來,便卷了細軟跑了”
崔氏倒不是乎那點子東西,聞言卻是十分歡喜,
“好好跑了便好,前頭迷得我兒神魂顛倒,任是我這當娘的如何規勸他也不聽,現下那小蹄子自己跑了,好好好免得拖累我兒”
那婆子與瘸子都是苦笑,婆子應道,
“世子爺,這幾日很是煩悶,卻是吃了不少酒呢”
崔氏也是心疼兒子,嘆了一口氣道,
“這一回他可是吃盡了苦頭,總算我在家里苦苦相求,讓國公爺消了這口氣,待我兒隔兩日酒醒了便能回府了”
婆子聞言大喜,
“如此真是太好了夫人總算不必日夜憂心了”
她與這瘸子是崔氏的老人,早前跟著陪嫁到開國公府守了個園子,后頭園子賣給了旁人,兩夫妻便閑了下來,恰逢那時孫延榮在外頭買了這院子,便向崔氏要了這兩人過來。
崔氏自是怕兒子在外頭不慣,有自己人伺候著當然更好,因而后頭孫延榮無銀雇人時,那些個人都走了干凈,卻只這兩個留了下來
崔氏也是歡喜便去屋子里瞧自己兒子,見他臉色慘白睡在床上,卻是守著他哭了起來,
“我的兒,你就是個傻的,那起子水性楊花的女子有甚好的,你為了她頂撞了父親連世子之位都不要了,她卻這樣對你”
她在一旁嚶嚶的哭,倒將孫延榮哭醒了,孫延榮見是自己母親,這才翻身起來,卻是睡了這么久總算是回復了一點兒元氣
崔氏同他講,開國公已是氣消也許他回去了
孫延榮也是受了這回教訓,自家知曉厲害了,也不敢嘴硬便悻悻點頭說是愿意回去了
崔氏見狀大喜,忙讓人預備了水給他沐浴。
崔氏帶來的小丫頭去灶間里燒水,卻是見著一個高壯的漢子,正在里頭鬼鬼祟祟尋東西吃,
當下嚇得尖叫起來,眾人出來一看,孫延榮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拖忽兒在呢
孫延榮忙過去拉了拖忽兒對崔氏道,
“這是我北邊來的朋友,在臨安城中做生意,便在兒子這處住幾日”
拖忽兒知是孫延榮的母親倒也恭敬上前見禮,只他那身高體壯的樣兒,又有怪腔怪調的口音,不說話便罷了,一說話便漏了餡兒。
崔氏尋了個機會問兒子,
“這人莫非是個遼人”
孫延榮腦袋搖得似撥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