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見狀忙上前道,
“小女無狀還請顧二叔見諒”
顧遠堂側頭想了想卻是一揮手將自己人摒退了下去,這才對穆大一打手勢,
“坐”
穆大依言到了下首坐下,穆紅鸞與另一名蒲國公府的侍衛立到了身后,顧遠堂道,
“令媛如此功夫,卻不知師拜那一門”
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穆大雖說也是行走江湖,但不過是個跑馬幫的商販,顧遠堂對上他要是痛下殺手,至多被官府追查,若是手腳干凈,把事兒做的漂亮,官府要查也查不出來,到最后便是一樁無頭公案,日子一久就無人管了
不過現下卻是不同了,這穆大的女兒看來年紀輕輕卻是身手高強,在江湖之上學武的女子本就不多,能教導出武功高強的女子,那必是要有名師才成,這穆大的女兒是個江湖中人
即是江湖中人那便不好辦了,官府抓人還要查案,江湖上尋仇可是不用問案的,若是惹上了這樣的人,便是他在河東道上混得有些名望,也要小心應對的
下頭穆紅鸞應聲道,
“小女子拜在正陽門下,劣技拙藝有失師尊顏面,不敢妄提”
光一個正陽門便讓顧遠堂忌憚了,正陽門里全是些牛鼻子老道士,這些老道士雖說成日價守在道觀之中不出世,但若真是惹上了他們只怕討不了好
想到這處顧遠堂臉色便有些變了,緩了緩臉色道,
“看來穆老板倒是有些來歷”
穆大拱手應道,
“顧二叔,穆某這回是抱著誠意前來賠罪,都是江湖上行走,各退一步于大家伙兒都有好處”
顧遠堂聞言低頭沉呤半晌應道,
“此事穆老板預備如何賠罪”
穆大應道,
“不如請顧二叔看過賠禮再說”
說話間穆紅鸞與另一個蒲國公府侍衛上前,將桌面上最上頭的盒子打開,里頭一棵百年的人參赫然出現,又一個盒子里頭是百來顆指拇大小的東珠。
顧遠堂看得挑了眉頭,
上頭的盒子放了這些,下頭的應也不會差,以穆大的身家能拿出這些東西來,倒真可謂是誠意十足
穆大又拱手道,
“顧二叔,前頭也是穆某人糊涂,做下了糊涂事兒,顧五與我是多年的兄弟,他之死也是讓穆某十分痛心后悔,只事兒已是出了再后悔亦是無用,穆某也是盡心彌補,馬幫之中也是顧五兄弟的股在,日后月月仍是有安家的費用送到顧家老娘手中”
顧五之于顧遠堂是雖說血親的侄兒,但他多年未歸家鄉,與這侄兒并無多少情份,多還是瞧在顧家香火需要延續的份上,只如今人都死了,再惱也是沒法子了,若穆大不過一個普通商人,他殺了便殺了,現下好在是穆紅鸞露了這一手,顧遠堂有所忌憚,總算是勉強受了穆大的賠禮。
當下就坡下驢沉呤半響問道,
“茵茵與你可是有首尾”
穆大忙擺手道,
“不瞞顧二叔,那一晚上我們吃了多少酒您也是知曉的,第二日醒來嚇得不成倉皇走了,后頭因著她懷孕在身,一直不曾近身,那一晚顧五兄弟與那茵茵也認了肚子里的孩子,是顧家的骨肉”
顧遠堂沉聲問道,
“你所言可是當真”
穆大應道,
“穆某人敢指天發誓”
時下世人重誓,顧遠堂聽了總算是放下心來,當下應道,
“即是如此那茵茵便要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