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處越發起了要另尋靠山的念頭,
如今上了賊船下不來,只得再尋一條更大些的賊船跳上去,才能擺脫原來那條,若是能搭上蒲國公府,說不得倒是一條路子
他在這書房之中與那霍先生說了一會兒話,眼看著到了天黑,下頭人進來悄悄湊到耳邊問道,
“二爺,今兒晚上如何安排”
顧遠堂想起來還有穆氏父女呢,只現下那霍先生在面前也不敢得罪,想了想道,
“擺在后堂處,我與霍先生小酌幾杯”
霍先生雖喜飲酒卻不愛醉酒,又愛附庸風雅呤詩作對,顧遠堂這粗人聽了便頭疼,卻每回不得不親自陪客,這一回便只得推了穆氏父女將他應付過去。
下頭人聽了自是心里明白的,當下領命去了,自有人去向穆氏父女賠罪,
“今日里因著有客人到,卻是怠慢了穆爺,我們家二爺說了,明日再與穆爺送禮”
穆大聞言卻是不以為意,擺手道,
“顧二叔不必客氣,來日方長以后多的是機會,倒不必急在一時”
想了想便請下人傳話,
“家里生意耽誤了幾日,明日便要啟程回太原城了”
下頭人自去回顧遠堂話不提,穆大與穆紅鸞道,
“今日里不吃酒也是好事,我們早些用罷晚飯便歇下了,明日早早上路”
穆紅鸞點頭道,
“爹爹說的是”
當下父女兩人用罷了飯,便各自回房歇下,一夜無話。
只因著頭一晚睡得早些,穆紅鸞醒來時外頭天還未亮,換了衣裳在院子里打一趟拳,待到汗水濕透了衣衫,那顧家的丫頭才匆匆過來,見著穆紅鸞早已起身不由嚇得花容失色,
“夫人,您您已是起身了么”
當下忙過來請罪,
“請恕奴婢伺候不周”
穆紅鸞擺手一笑,
“今兒是我醒得早了些,不關你的事,你不必擔心受罰”
那丫頭聞言才這松了一口氣,紅著臉道,
“回夫人的話,倒不是奴婢偷懶,只是因著昨晚上霍先生來,英兒姐姐偏偏又病著,奴婢便過去幫手了”
這顧府上男主外女主內,顧遠堂那夫人也是個厲害的角色,對待下頭人與后院的小妾都十分嚴苛,若是不然顧遠堂左一個女人,右一個小妾弄回家來,沒個手段震攝著只怕早鬧翻天了
這院子里規矩,但凡下頭人生病便要移到外頭去,只那霍先生是個出手大方的,每一回來都有私下賞銀,英兒不肯少了那些銀子,便請了穆紅鸞院子里的丫頭悄悄過來幫手。
只這丫頭卻是耽擱了伺候穆紅鸞,想起顧夫人的手段便嚇白了臉。
穆紅鸞一聽便知曉其中蹊蹺,左右是來做客的,倒也不必刻意為難下人,當下笑道,
“即是如此,你那英兒姐姐的病可是好了”
小丫頭應道,
“英兒姐姐不過受了些風寒,吃兩劑藥便好了”
若是移到外頭院子去,無人照料說不得病還更重些
穆紅鸞點頭,有些好奇問道,
“那位霍先生是甚么客人”
小丫頭見穆紅鸞好說話,便與她多說了兩句,
“奴婢不知曉,只知曉他是臨安來的,每月都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