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四應過來拖人,那人忙捂著傷口掙扎著爬過來,
“夫人,小的不過是個商人,在這邊境賺些血汗銀子這些東西都是在中原收購,再運到遼境去的”
“哦是么你在中原收兵器再運到遼國去邊城是你家后院么,想怎么進便怎么進,想怎么出怎么出”
那人立時低頭不語,穆紅鸞沖崔四打了一個眼色,那崔四出去自車上抱了東西進來,往地上一扔,外頭包裹的東西散開,露出一把式樣精美的長刀來。
穆紅鸞用腳一挑,長刀便要著轉兒飛到了她手中,她用拇指輕輕在刀刃上一抹,
“好刀看材質鋼火應是永興鐵坊的出產,你們倒是大手筆”
永興鐵坊乃是大寧出了名的鐵坊,出的東西自都是上品,這樣一把刀在大寧市上也要賣到一百兩銀子一把,運到遼境只怕千兩也有人要。
穆紅鸞反手將那刀刃擱在那人頭頸之上,未開刃的長刀仍是寒氣森森,
“你若是想活就一五一十的說,若是想死我便讓他們用這刀給你砍頭,雖說未開刃但多用些力氣總是能破皮的”
那人一聽卻是渾身一個激靈,
都是刀頭舔血的漢子,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他倒是不怕
但這鈍刀子割肉,那是生生被磨死啊,聽到這處不由的心里暗罵,
“這婆娘真他娘的歹毒”
一旁崔四也是一臉的菜色,心中暗道,
“用這把刀,那人骨頭可是硬著呢,便是刀鋒刃利,這一刀下去砍一半的事兒也是常有,還要我們兄弟用這刀,不是要累死人嗎”
那人想了想終是應道,
“夫人,小的小的說就是”
其實這領頭的也是知曉得不多,他也是受命于人,東西是從臨安運出來的,但出來時只得五車,到后頭一路都有人送過來,到了大同時已是有二十車了。
從臨安出來是有令牌隨車的,每收一回就有人過來換一個,到了大同府便將令牌給守城的官兵瞧,自有人安排他們進出城,出大同一百里后便有遼人來接應,同樣是接牌子點貨便算是完事兒,有時也要自遼境帶東西回來,有時卻不用。
其余再多他便不知曉了
“誰人雇的你”
“臨安的福順來商行”
“何人接應”
“這個小的倒是不認識,只記的為首那遼人十分高大,說些甚么也不懂,他身旁有一個漢人通譯,只我們每回交貨點數見牌,若不是數目不對便是那漢人通譯也不多說話的”
“令牌在何處”
那人此時捂著肚子的手已是滿手鮮血,艱難的伸手自領口取出一個東西來給穆紅鸞,那令牌兩面漆黑,上頭雕了一個獠牙極長的狼頭。
穆紅鸞將它收了起來,
“你們這回去可有東西帶回來”
那人應道,
“說是有東西要帶的”
穆紅鸞點頭對崔四道,
“拖到外頭去用快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