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誰”
“那顧遠堂就好查”
顧遠堂能護著那車隊到邊境,必是個知曉內情,從他嘴里必能掏些東西出來,依她看那甚么霍先生便有古怪
顧遠堂是綠林中人,蒲國公府要查他自是好辦
燕岐晟點了點頭,又聽穆紅鸞道,
“還有那臨安的福順來也可查一查,由臨安送了兵器到遼境,能一路暢通無阻,若是沒有大靠山,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
燕岐晟點頭,穆紅鸞說到這處想起那塊令牌來,取了出來給燕岐晟看,
“在遼地無暇說起此事,你瞧瞧這東西可有用處”
燕岐晟接過來仔細瞧那牌上生了長長獠牙的狼頭,他也是頭一回見這東西,一時也瞧不出頭緒,只得帶回臨安再做計較,又聽穆紅鸞道,
“現下想來只恨前頭我帶出來的人太少,要不然倒可拿這牌子冒充一回商隊,去見一見在遼境之中接貨的人到底是誰”
左右他們認牌不認人,也不知讓帶回來的東西到底是甚么
燕岐晟聞言拉了她手道,
“雖說此事重大但我私心里并不愿你涉險”
說著抱了她嘆氣道,
“保家衛家,沙場廝殺本是男人家的事,現下倒將你牽扯到了其中,這回你平安倒還好,若是有個閃失,我只怕要一輩子都不安了”
穆紅鸞聞言斜眼嗔道,
“怎么女兒家就不能為家為國了古時還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時還不許有個穆紅鸞為夫出征么難道女兒家就只能關在院子里繡花撲蝶,成日價等著男人使銀子,講好話哄著”
那養個女人跟養條狗有甚么分別
燕岐晟聽了忙陪笑道,
“少夫人肯為夫出征,為夫自是求之不得,這不是怕這草原上風寒露重傷了長真的冰脂玉膚么”
再說了長真在家那會繡花撲蝶,舞刀弄槍倒還差不多
穆紅鸞聞言啐他一口,
“你如今越發的油滑了”
一行人在山村之中又呆了一夜,第二日收拾妥當便帶著默罕與那王昌義并一干侍衛急急往臨安城而去。
只出了太原不久,穆紅鸞便帶著伙計們與燕岐晟分做兩路,一個直奔臨安,一個趕回太原,太原還有自己那兩個丫頭在,又有娘家那處總還是要過去辭行的。
穆紅鸞帶著人回到太原城中,穆家一家上下正擔心她遲遲不歸,如今見人平安回轉都是十分歡喜,只穆紅鸞在太原城中又住了兩日,便辭別爹娘帶著自己人回臨安去了。
她們走的慢些,燕岐晟走的快些回到臨安城時,燕岐晟已回來五日了,接了信便打馬到城外來接她,卻是隨行帶了一輛馬車,見著穆紅鸞便讓她下馬換車。
穆紅鸞鉆入那鋪滿了云紋軟墊的馬車之中,將身子陷進軟軟的靠枕之中,立時舒服的呻吟出聲來,前頭一路撐著倒不覺著累,現下躺下來,又想著快到家了,竟覺那疲憊自骨子里散發了出來,現下是半根手指頭也不想動了。
她這累倒不全是身累更多是心累,前頭去太原又去遼境,一路雖說面不改色,殺伐果斷,但身處遼境日夜心里提防,沒有一夜睡得安穩,便是回到了大寧心里那根弦仍是繃著,待眼見得臨安城在望,長青又在身邊,人便松懈下來了。
燕岐晟坐到她身旁,很是心疼的伸手撫她的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