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應道,
“已是用過了”
燕岐晟這才點了點頭,只穆紅鸞說起桃花宴的事兒,卻是莫名的心頭的不舒服,只覺后背脖頸隱隱的發寒,皺眉道,
“那此風景再好,也不是賞景的好地方”
上頭有皇后,下頭有眾命婦,皇親宗室,便是喝水都不能太大口,拘束著人受罪,那還有心思看景
燕岐晟低頭親了親她,
“長真說得是,待我這陣子忙過了,你身子養好了些,我們便出外踏青去”
說起忙碌,穆紅鸞這時才得空問他,
“你這陣子是在忙些甚么”
燕岐晟支走了一旁的丫頭這才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幾句,穆紅鸞瞪大了眼,
“你你竟將他們幾個也弄到了一處”
燕岐晟沖她得意一笑,
“總歸做事要有幫手才是,我們幾人都是年少時的交情,自不是平日里那些狐朋狗友能比的”
這幾個雖說自小都是膏粱子弟但也不乏拳拳愛國之心,又一個個都是年紀輕輕,除一個王佑君因家道中落,去了邊軍歷練,反倒成長最快。
其余幾人,一個孫延榮失了世子之位,喬裝改扮去了遼境,前頭傳信回來已是扮作了北投的南人,遇上了耶律洪,憑著一張花言巧話的嘴,與那臨安城練就的吃喝玩樂本事,在那悉萬丹部族長面前已是有了一席之地。
前頭穆紅鸞聞知孫延榮的消息,笑得不成對燕岐晟道,
“你坑人倒是換一個人來坑呀,怎得竟又尋上了耶律洪”
燕岐晟應道,
“左右那處我熟悉些,又有耶律洪那小子腦子粗笨,最是易騙,那族中又有我埋下的暗手,自是要去悉萬丹部的”
還有那程少文雖說被家里壓著讀書,預備今年的科舉,也時常覺著朝廷無能,便是考了功名,做了官兒又如何,也不過是同自家老子一樣,跳入那大染缸之中,終究脫不得身。
又有那司徒南家中乃是安定侯,安定侯司徒戌倒是頗受燕瞻器重,如今已做到了殿前司都指揮使一職,司徒南自小勤練武藝,又在三衙里打混長大,他將大寧禁軍里的種種衰敗看得一清二楚。人員靡費,將衰兵弱,連操練都不過走過場了事,拿了刀劍在臨安城這繁華太平之地充一充天子的門面倒也使得,若是到前線沙場之中與異族廝殺,只怕連那些邊民都不如。
幾人年輕意氣,對這日益衰敗的朝廷早已不滿,只礙于身份所困,縱有報國之心,奈何被父輩壓制,困于一方天地不能施展,如今聞聽燕岐晟有暗中串朕之意,又聽孫延榮那最是無用的家伙竟有膽兒去了遼境,一個個反倒羨慕不已,幾人當下是一拍即合,趁著這年節相聚之日,秘密聚在一處暗中謀劃。
燕岐晟又道,
“爹爹也在暗中聯絡各方勢力,待到時機成熟,便想法子逼了燕瞻退位,讓位于二皇子”
此事燕韞淓與河東崔氏暗中自是出人出銀大力推動,
穆紅鸞心知燕岐晟從小便有抱負,如今又有皇帝老兒欺壓上了門,若是再不反擊便真算不得男人了。
當下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