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些時候,民謠是與民歌劃等號的,重點在“民”字,后來由于種種原因,民謠與民歌逐漸分離開來,但仍然沒有脫離“民”字。民謠的內核是生活,是人的生老病死,愛恨情仇。
逼哥對生活的唾罵,宋胖子對姑娘的訴求,郝云對小資的向往,馬頔對愛情的呻吟,無一不是將某一個過程,某一種狀態,某一種情緒放大,并將其填詞譜曲,讓聽眾感同身受,產生對歌曲和作者的認同感。
而《米店》是被譽為“民謠本來該有的樣子”的一首歌,沒有過分的渲染這些情緒,沒有去質問一個姑娘為何不愛我,沒有去咒罵生活為什么不給我想要的,沒有表達對任何一個人傻逼的看法,一切在吉他與手風琴的四道簡單明了的音軌中緩緩發生。
云蓬哥在他介紹瑋瑋的散文,《白銀米店》中是這樣說的:
“情歌最怕流于空泛,而《米店》是實實在在的愛情,葡萄嫩葉織成的家,清貧的工作,小天小地的,大海也溫順得像域外的牛馬,階梯般的節奏,緩步而下,跟隨賣杏花的,賣米酒的,下到巷子的深處,小兒女的小城之戀,不足為外人道。”
對于《米店》的贊譽,民謠界的音樂人從不吝嗇。網易云音樂《米店》底下最頂上的三條評論中,一條是宋胖子的,一條是逼哥的。
這二人都曾翻唱過這首歌,可逼哥版本太過慵懶,胖子的版本感情又過深,讓人感到些許壓力。
而只有瑋瑋,帶著他那有些滑稽的瓜皮小帽,像個路人一般的拿著手風琴,像是跟你講故事般輕輕唱著,沒有突如其來的高八度嚇你一跳,一切就像歌詞里寫的那樣平淡,自然而然的發生,但是聽著聽著,不自覺地就會淚流滿面。
愛情的“米店”,那如詩一般的情感,最后就是瑋瑋愛情的結局
整首歌中出現了兩種水果,蘋果和葡萄。“蘋果”象征著愛情,“葡萄枝嫩葉般的家”塞爾維亞小說《哈扎爾辭典》里面阿捷赫公主的祈禱文。
“我的主,在我們的船上,水手忙碌如蟻:今晨,我用我的頭發洗船,他們攀上潔凈的桅桿,把綠色的帆拖向他們像葡萄樹嫩葉般的蟻巢。”
后來米店的“女主人”把這首歌給了她的媽媽聽。她媽媽說,“搞文藝的人,就只會這一手”。
這句話刺激到了瑋瑋,彼時的“水手”,迫切的想從一片汪洋中游上岸,于是瑋瑋痛下決心,轉型做了創作歌手。
正如他所說,《米店》像個運氣超好的孩子一樣順順當當的長大,并成為錘子的內置鈴聲。
而當初說他“就會這一手”的女友的媽媽,也成為了他的丈母娘。
所以,按照張瑋瑋自己的說法,這其實是一首勵志歌曲。
而對于邊浪來說,這首歌最讓自己感動的地方,是在歌曲最后出現在他腦中的畫面。
勇敢的水手站在桅桿上,沖著坐在雜貨鋪子外面的姑娘揮著手,大聲的喊著:我回來了,我們回家……
想到這,無數首原地球經典民謠的一些詞句,開始在邊浪的腦中劃過:
“你說你想在海邊買一所房子,和伱可愛的松獅一起住在那里,你會當一個心情雜貨鋪的老板娘,隨著心情賣著自己喜歡的東西……”
“忘掉名字吧,我給你一個家,傲寒我們結婚……”
“燈火搖晃,遲返漁港,夜色清曠,甲板上星微亮……”
掃弦的琴聲依舊,拉手風琴的蘇闞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汗,大勇已經棄了手鼓搖起了沙錘,除郭思楚外的三個合聲閉著眼跟著節奏輕歌曼舞。
兩提琴手之前看了《米店》的譜子之后,都不約而同的覺得,尾奏她們都可以有一段發揮的余地。
但她們最終拿出來的編曲卻被邊浪笑著拒絕了:“這第一個現場,我就希望它是我最想要的那個樣子。后面可以多錄幾個版本,到時候再加弦樂進去。”
那時候她們倆還覺得邊浪的話說得有點絕對了,包括第一次彩排之后,兩人都還找邊浪又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