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請張老師來,是為了給《悟空傳》……”
這個問題劉秀波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張筱羽。
張筱羽一聽《悟空傳》這三個字,心中那難以抑制的激動情緒一下子就上來了:“說實在的,在歐洲的時候,我畫的多是一些歐洲神話題材的作品,雖然很受歡迎,也因此積攢了一些名氣,但心中還是有個執念在的。”
這個執念不用說,就是振興國漫。
只見張筱羽把手中的畫板揚了揚,然后繼續道:“老劉給我看故事梗概之前我就在想,我們華夏的神話體系的龐大程度可絲毫不亞于北歐和希臘,但故事講了那么多年,久而久之大家可能也就覺得稀疏平常了。但是你用這個角度對《西游記》的解讀,卻是有點晃瞎了我眼睛的意思啊!”
這話邊浪當然沒一點好反駁的,當時他一口氣看完這本書之后,震撼程度可不亞于今天的張筱羽。
《悟空傳》的故事沒有按照《西游記》中單一的敘事模式推進,而是分三條線索展開敘述。
一是豬八戒和阿月之間不離不棄的愛情,二是孫悟空與紫霞熱烈卻又壓抑的感情,三是唐僧與小白龍之間哀婉的情意。故事在豬八戒、孫悟空、唐僧三者之間不斷的轉換,每個故事好像是各自獨立的,但是它們共同拼接成了完整的故事。
可以說是讓之前那些完美的神,更加有了人味,血肉包裹著骨骼的脈絡的人物塑造,可比一棒子打死一片死魚爛蝦的“大圣”要更符合現代人對于超級英雄的口味。
而且在《悟空傳》中,如來是絕對的反面人物。花果山因為孫悟空與天庭的戰斗被毀,這是孫悟空的“原罪”,如來利用他的內疚,趁其放松警惕的時候將之壓入五指山下。
這就給原本的《西游記》那有些扯犢子的各種座下攔路小妖,和那偽光正的九九八十一難,有了一個可以去深究的根源。
《悟空傳》中,那種曾經代表正義、充當英雄具有典型化、臉譜化的形象發生了徹底的轉化。每一個形象都被賦予了豐富與復雜的價值內涵,超越了《西游記》中形象的單向性和特定化。每一個形象自身都矛盾重重、行動不居、讓人琢磨不透。
他們都超越了原有的形象闡釋框架和解釋規范,不斷沖擊和修改我們已有的期待視野。如果我們再用正義與邪惡這個二元標準來劃分《悟空傳》中的人物形象,我們往往會顯得捉襟見肘、蒼白無力。從這個意義而言,《悟空傳》對人物形象的反類型化策略,極大地增加了讀者對生存狀態、生命價值、個體性格那些內在沖突的悖論、豐富性與多樣性的理解。
在《西游記》的取經故事中,唐僧師徒所遭遇的很多磨難都是由于神仙、佛的疏忽或是監管不力而造成的。由于神仙們的疏忽與監管不力,導致其坐騎或者屬下下凡危害人間,可最后的結果是它們是神所豢養的,什么處罰都沒有,被帶上了天庭回歸了它原有的生活,危害人間只是游戲一番,調劑一下天庭枯燥、乏味的生活而已。
而作為他們的主人一點責任都不用承擔,反而是孫悟空他們面對這些始作誦者要感恩戴德。就因為他們是神,他們所做的都是對的,是權威,其他人只有服從。《悟空傳》中的悟空是反對神的,他的出生就決定了他不是神,他是由石頭變的,是神之外的生靈,而他認為神和萬物都是平等的,而神卻認為他們高人—等,要所有的萬物都誠服于自己的管理之下。
而悟空卻要改變這一切,與神作斗爭,雖然每次傷痕累累,但他卻樂此不彼。《悟空傳》中的悟空,在某種意義上,就是一個隱喻。它表征著對這種神圣不證自明的中心、等級制度合法性的質疑,表征著對權威的對抗和消解中心的努力。
只不過邊浪給的這個不過兩三千字的東西,是不足以把《悟空傳》的經典全部詮釋出來的。
所以他再次開口道:“劉主編,編劇和寫手的事情是不是抓個緊,你看現在老莫和張老師都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