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看見,隨著她的手往逆時針的方向轉動,多多良的面色就越發紅潤,仿佛從發絲都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他們是極盡手段保存多多良的遺體,使得他宛如沉睡,可一個人的生機是再體面的遺容都無法呈現的。
然后就在此刻,這些王權氏族的超能力者,卻真真正正感受到了那無法逆轉的已經消失的生命特征正在復蘇。
先是過分蒼白的肌膚恢復了往日的血色和彈性,緊接著因為失血過多而干涸的血管仿佛透過白皙的皮膚都能肉眼可見的充盈起來。
敏銳的如周防尊草薙還有八天安娜之流,似乎已經能感受到那充滿生命力的淳淳流動。
如果這還能說服自己是異想天開的錯覺的話,那么下一秒,睫毛顫動下緩緩睜開的眼睛,便是他們稍微重一點的呼吸都不敢,生怕打散這不知是真是幻的希望。
然而這超出了認知和奢望都不敢想的夢境還沒有結束。
之間多多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才松了口氣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自己要被射擊了——”
“誒?尊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在天臺上采風嗎?”接著又看到周圍熟悉的場景:“我什么時候回的酒吧?”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個噴嚏:“好冷!我怎么在棺材里?喂喂喂!今天是惡搞日嗎?這么多玫瑰花,安娜醬的零花錢全都交代出去——”
撲身上來抱住他的沖擊打斷了多多良的話,安娜仿佛整個人都在顫抖。
可這即便在寒冷的冰棺里,仍重新恢復了溫度的身體讓她眼淚大顆大顆的流了出來。
多多良正不明所以,想問八田怎么回事,就見他也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眼淚已經順著流了一臉。
見自己看過來,終于克制不住,大喊了一聲“多多良哥!”便撲了上來。
多多良溫柔的笑了笑:“啊啦啊啦!今天怎么都這么喜歡撒嬌?”
結果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受到安娜和八田的影響,其他孩子也正在往他身上撲。
多多良想躲,可憐他這會兒被塞在冰棺里,根本沒法活動——
“等等!你們別全撲上來,這真的不是在對我集體惡搞嗎?先雇人冒出殺手嚇暈我,然后塞進棺材之類的。力夫,力夫你別來,現在是春天,你真的不知道你這會兒的體重嗎?”
“尊哥,尊哥救我!還有草薙哥,你別光站著,這真的不是你主謀的嗎?”
而周防尊看著被家人們埋了,只露出一只手臂晃動著求救的多多良,內心卻是充滿了酸脹的柔軟感。
他走上去,抓住那只胳膊把人拉起來,在對方不明所以的表情中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這就是他們失而復得的家人呢!
“歡迎回來!”周防尊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言簡意賅道。
“不是,回來什么的,我就上天臺采個風,別說得我去了三途川旅行了一趟一樣。”
吠舞羅眾人一噎,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家伙真是心大得厲害。
接著草薙就敲了他腦袋一下:“你還真已經去了趟三途川了,過來,我跟你從頭說說這次的事。”
多多良被拖到角落去做教育了,塞拉初次使用時間寶石,結果竟然還算喜人。
當時她答應宗像禮司答應得痛快,其實心里是有點沒底的,不過這會兒到徹底安心了,即便不能一次性大規模的來,稍微受點累總能成的。
這讓她心情頗好,然后回頭就看到尊來到了自己面前,左右還有八田和安娜。
首先開口的反倒是最小的女孩子安娜,她拉住塞拉的手,仰頭看著她。
一貫面無表情的精致臉蛋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倒比平時更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