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來會被在場的雙方都當做一個無關干擾項來處理:一架雷鷹炮艇在絕大多數的地面戰場中,確實都能起到碾壓性的作用,但在血神的注目與賜福之下,它所能起到的效果便大打折扣了。毫無疑問,眼下的戰場仍舊屬于安格隆與鳳凰之子們,勝負本應僅在此二者之間角逐直至分曉。可為什么——
為什么他的血仿佛在蒸騰?為什么他本在責任即將終結的重擔之下沉重而低落的意念再一次輕盈了起來?甚至身上因鏖戰而留下的傷口與疼痛都似乎減輕了?
圖恩懷揣著疑惑環顧四周。他處于備戰狀態的戰斗兄弟們沒有懈怠,但也與他在幾乎同一時間里展現出了少許不安。那么看來,這些感受并非他一人獨有,這或許是又一種混沌造成的影響。在眼下的戰場環境里,事情很容易被這樣懷疑,可在下一秒里,圖恩就發現,安格隆進軍的目標似乎也轉移了:
惡魔原體似有所感地抬起頭,開始向著那架飛機憤怒地咆哮。這令圖恩忍不住疑惑:
那上面到底搭載了什么?
隨著雷鷹炮艇在惡魔原體堅持不懈的憤怒攻擊下凌空解裂,對上述這個問題,圖恩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
有那么一個瞬間,珀伽索斯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么當年在色薩拉的時候,成功登上帝皇之傲的基里曼對前往艦船上曾經的中央大廳,和福格瑞姆來一場一對一的決斗這件事,那么執著。
首先,那時候的基里曼還是個正常人,但福格瑞姆不是,這是最主要的原因。當一個正常的指揮官想要以正常的戰爭思維,去揣度另一個純為了樂子而來的指揮官有什么戰略目標,雙方之間思路上必然南轅北轍的差異就會令前者的折戟沉沙成為必然。然而,在降落到地面上、意識到不遠處就是正氣勢洶洶地向他沖來的安格隆時,珀伽索斯意識到,他確實不能說基里曼“讓同樣作為原體的我來拖住原體,給部隊爭取調度展開的時間”這一策略有問題——因為他現在也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