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嘉白一怔,這才發現盯著她睡顏失神的空當,她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此刻正懶洋洋地支著頭望向他。
猶帶著睡意的嗓音柔軟且輕,還有點沙啞。
他看著她,“嗯”了一聲。
鐘虞沒說話,看著他眼底的郁色,在他撐著坐起身時起身把枕頭墊在他身后,做完這一切卻沒退開。
她手撐著床頭,一手手心若即若離地貼住他臉側。
男人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她,看似平靜,卻能從眉梢眼角發現頹然焦躁的痕跡。
她目光有些復雜。
然后低下頭,徑直吻在他唇上。
燒已經退了,他唇上只殘留著渙散的余熱,她輕點幾下,然后用舌尖在他唇縫處慢吞吞試探。
更像是一個帶著一聲輕嘆的、安撫性質的吻。
片刻后,男人加重了力道回吻她的同時,手掌托住她后腦讓她更貼近自己,修長的五指也沒入一頭柔順蓬松的長發間。
鄭柯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女人正彎腰親吻靠坐在床上的男人,后者抬起一只手扣在女人腦后,格外安靜的病房里,細細的唇齒交纏聲蔓延開。
這畫面的確賞心悅目,可是
他尷尬地輕咳一聲。
扣在女人后腦的那只手一頓,然后修長的五指驀地松開。
時嘉白手垂下來放在身側,面前擋住他視線的女人退開,露出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鄭柯。
“燒退了”鄭柯干笑。
鐘虞一手撐著床頭,一手隨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揚眉笑了,“看樣子是退了。”
鄭柯終于頂不住,“那個,那我就去辦出院手續了。”說完轉身匆匆出了病房,還不忘把門給關上。
鐘虞退后兩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昨天我好心幫忙,結果時先生卻把我的項鏈給弄壞了。”她晃了晃手腕,露出纏在上面的項鏈。好像只是漫不經心隨口一提,實際鐘虞卻有些緊張。
不過時嘉白醒來后的反應也讓她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時嘉白皺了皺眉。
昨晚的記憶像是一團霧攪在腦海里,但是她好心幫忙的確是事實。想到這他神情一松,“我可以賠給你。”
鐘虞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到現在勉強能斷定他應該是根本不記得昏迷前的事了,又或者根本沒往什么奇怪的方向想,不然不會是這個反應。
她松了口氣,撐著下巴沖對方狡黠地眨眼,“好啊,時先生準備怎么賠”
系統得知發現項鏈被弄斷的時候還生氣了呢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但鐘虞還是察覺到了一點“不悅”。
“除了你修復項鏈的費用,我會買一條新的給你。”
“那到時候我親自來拿。”話音剛落,她已經半跪在床邊,重新吻了他。
男人回吻時吻得很急,以至于總是有意無意地咬她,好像急匆匆只想要一頭沉溺進來,不再去想別的事。
呼吸交纏間,鐘虞想到了昨晚和他剛醒來的樣子。
不可否認,在她進入這個虛擬世界后,潛意識里從沒把這里的人當成活生生的生命,頂多認為他們是游戲nc一樣的存在,除了完成任務根本無心多關注他們的故事,但昨晚時嘉白卻讓她體會到有血有肉的真實感。
她說不清自己對此到底抱以怎樣的態度。
“你倒真不怕傳染我”她拋開雜念,勉強退開一點,貼著他的唇喘著氣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