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年的沉沉浮浮在男人身上裹出一層堅硬又冷情的外殼,他站在那里,沒有人能忽略掉他的存在,但也沒人敢主動上前靠近他。
荀勛母親頂著周圍人的目光走向樓梯邊的兒子,微微蹙眉,“你怎么還在這兒站著”
荀勛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淡淡看了她一眼,“因為這兒沒有有價值的交流。”
荀勛母親抿了下唇,想到今天的酒會的確不需要什么交際,又無奈搖了搖頭。
“你見你爸了嗎”她問。
荀勛搖了下頭。
“那你有看到heena阿姨嗎”
荀勛不耐煩擰眉,“沒”
他突然頓住,“她在這兒戚家也來了”
那有沒有可能
他下意識掃視四周,敏銳冒出來的念頭下一秒就得到證實。
幾乎不需要任何探尋,他的視線就準確落在遠處的某個方向。
太顯眼了。
這種類型的酒會女士們個個都是盛裝打扮過的,但她無疑是最惹眼的那個。
離的太遠,他今天又戴了隱形,不得不虛虛瞇眼。
女孩今天穿了件粉色的羽毛裙,從后面看,她背上那兩塊露在外面的精致蝴蝶骨,比她仙氣十足的裙擺和亮閃閃的薄紗更吸引人。
這種亮晶晶的吊帶裙很容易顯人粗壯,但她的腰肢卻細得不可思議,盈盈一握。微微側身時,圓潤纖瘦的肩頭依稀可見。
依然是大v領口,而且弧度更為顯眼了。
戚柒轉過身,荀勛才看見她的裙子是長短后長的設計。
身后的裙擺及地,前面卻很有層次,最短的地方正好開在左腿膝蓋上面,那條又長又直的腿就露在外面,白得晃人眼睛。
他望著她微笑,回眸,不緊不慢地和旁邊的人交談,黑眸慢慢地眨了一下,兩下,好幾下。
她長大了。
記憶中那個風風火火藏滑板的小女孩,長大了。
她五官明麗,十四五歲時就出落得十分漂亮,現在大了幾歲,明艷的特質就更明顯,整個人就像當初她給他那枝玫瑰一樣嬌艷動人。
長大了,氣質也變了很多。
她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是標準的名媛規格,落落大方又優雅。
不會再溜著滑板撞到他身上了,也不會再提著裙擺追他下臺階了,更不能再吐他一肩膀了
荀勛看得正出神,對面遠處的戚柒就像感受到他的視線一樣,突然毫無預兆地看了過來。
荀勛心里一跳,下意識偏開目光。
等再看回去時,女孩已經往這邊走過來了。
她腰真的好細,襯得每一步婷婷裊裊,走路時背部挺很直,肩頸處是完美的天鵝頸。
荀勛握酒杯的指節收緊。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屏住了呼吸。
他是男人,應該先打招呼才對。
中文還是法語她中文現在怎么樣了
現在她應該知道他叫什么了吧。
可她要開口還是“狗哥哥”,那他到底答不答應
荀勛不自然眨了眨眼。
哦,今天正好沒戴眼鏡,看起來應該沒那么學究老氣了。
怎么看也不可能是叔叔了吧
荀勛自己都不知道,人在瞬間可以同時閃過那么多的想法疑問。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腦海里噼里啪啦的電流聲。
電流滋啦滋啦的聲音越來越響她已經走到他身邊了。
戚柒突然抬起隔壁揮了揮手,沒等荀勛反應過來,她的目光徑直跳過他,看到他身后去了。
他怔怔看著女孩繞開自己,用法語熱情地和他后面的人打招呼。
荀勛“”
荀勛腦海中的百般預設瞬間崩碎。
她沒叫他狗哥哥。
甚至沒叫他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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