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沖鋒在最前邊的那個紫袍文官連殺四人,馬背的黑武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胡鷺兒!”
居中的高大男人臉色陰沉:“這次就算是來為我兒報仇,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人被人屠戮,更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人,被人當奴隸一樣用!”
他伸手往前一指:“帶著我黑武的男人殺光所有寧人!”
身軀龐大像是一頭蠻象的胡鷺兒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時得了主人的命令立刻催馬向前。
精瘦的那個黑武人看向高大男人:“主人,我去幫他。”
高大男人點了點頭:“也速,巴林博夫,梅德杰,你們三個也去。”
包括那精瘦黑武人在內,三個黑武人催馬直沖。
在高大男人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也躍躍欲試,卻被高大男人伸手攔了一下。
“鷹飛騰,你不能去。”
高大男人道:“戰場上如果主將輕而易舉的出征,一旦有事就會牽連全軍。”
年輕男人在馬背上俯身:“兒子記住了。”
高大男人道:“都說中原人陰狠狡詐果然如此,幫我們偷偷入關就是想讓寧人認為他們的叛軍是黑武在幕后主使。”
名字叫鷹飛騰的年輕人問道:“父王已經看出那些寧人陰謀,但還是讓也速和胡鷺兒他們去了,是因為我黑武帝國士兵的榮耀,不容欺辱!”
“我的兒子。”
高大男人道:“我們是軍人,軍人不能成為奴隸。”
鷹飛騰點頭:“記住了!”
高大男人繼續說道:“黑武的軍人有永遠不能接受的兩件事,一是成為敵人的奴隸,二是忘記仇恨。”
他看著那些在沖殺的黑武奴隸:“他們不配是黑武軍人了,但他們依然是我們的族人,只要他們愿意用鮮血洗刷掉身上的恥辱,那我會重新賜給他們軍人的身份。”
遠處,那些黑武人一開始很瘋狂,他們覺得只要把寧人都殺了就能重獲自由。
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個身穿紫袍的文官竟然為鋒矢之首勢如破竹的時候,心中又難免升起幾分懼意。
那文官在沖向他們的時候,用自己的橫刀一刀將絳紫色的錦袍切開甩掉。
現在,他像是一個殺紅了眼睛的夫子。
連續殺了二十幾個叛軍,十余個黑武人之后,歸元術的氣力確實有些供不上了。
此時五品勇毅將軍竇盛德跨步過來,用肩膀卡住位置:“五品勇毅將軍竇盛德,請求大將軍準許代為先鋒!”
“好!”
歸元術后撤一步,借著緩一口氣的時候把腰帶上掛著的連弩摘下來重新裝填。
竇盛德接替了歸元術的位置之后,殺氣陡然上漲!
黑武人一刀劈下來,竇盛德一刀橫掃將敵人的刀蕩開,然后用肩膀在黑武人心口撞了一下,將黑武人撞退之后雙手握刀往前一刺,那刀深入黑武人心臟。
一腳踹開尸體,抽刀出來后舉刀格擋住后邊那個黑武人的攻勢,一腳踹在黑武人的膝蓋側面,那黑武人扛不住隨即單膝跪下。
竇盛德等黑武人身子下跪的時候,刀鋒應上去抵住了黑武人的脖子,膝蓋抬起來在刀背上一撞,那刀鋒隨即將黑武人的頭顱切了下去。
他接替歸元術之后,大寧戰兵的攻勢沒有一絲頓挫。
眼看著左右各有一名黑武人包夾過來,竇盛德身后的歸元術將連弩抬起來幾次點射,那兩名黑武人咽喉中箭,還在奔跑之中便往前撲倒。
竇盛德一刀將迎面而來的黑武人眼窩戳穿,以眼窩為杠桿的支點往上一撬,刀鋒從腦殼切出來,再一腳將腦殼裂開的敵人踹翻。
又殺一人后,面前空蕩起來。
竇盛德隨即暴喝一聲:“透穿敵陣!”
身后戰兵整齊呼應:“呼!”
就在這一刻,側面有幾匹戰馬飛速而來,為首的那個正是如同蠻象一樣的黑武將軍胡鷺兒。
他用的不是刀,也不是闊劍,而是一根布滿了尖刺的狼牙棒。
最前邊能有大腿粗,看起來至少有數十斤沉重。
他從側面掠馬而來,微微俯身,掄起狼牙棒朝著竇盛德的頭顱就砸了下來。
竇盛德看到了,他跨步沉肩,雙手架刀接住了這一擊。
砰!
一瞬間,竇盛德的腳底就沉進大地,腳下塵土飛揚。
他的橫刀被砸出來個缺口,刀身往下壓,刀背重重的撞擊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