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傳世初時也險些被嚇得尿了褲子,但他反應最快,見趙福生已經進了屋中,便也連忙跟了上去。
他已經意識到趙福生辦案的不同之處。
她行事看似莽撞,實則粗中有細,出手果決,跟在她身邊目前來說是最安全的。
眾人還在驚聲喊叫,慌成一團。
如果不是有趙福生有減稅之言在先,此時恐怕早作鳥獸散。
就算是大家沒跑,卻也不敢進屋,只敢圍在外頭,雙股顫顫不敢進去。
武立人的房間相比較其他廂房算是很新,拋除開漫天飛舞的大量碎屑,屋內的一切都符合武立人一家消失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點。
照之前檢查廂房的老規矩,趙福生查看了桌椅、柜子、床腳等處,并沒有發現菌斑。
但詭異的是衣柜之中僅有一兩套換洗的成衣,柜子里空落落的這可與武立人家財大氣粗的形象不大符合。
她摸了摸衣裳,衣裳有些粘手,似是時間久遠,仿佛稍用力一捏這織布便會粉碎,像是許多年沒有穿過的樣子。
趙福生再去揭開床鋪。
床上倒像是時常有人睡過,但沒有聞到絲毫汗臭、體味,反倒像是殘留著一絲若隱似無的鬼息。
她感應到了鬼息的存在,順著自己的感應摸去,很快在被子的夾層中間摸到了一張細軟的皮。
這皮滑膩柔軟,且異常寬大,略微冰涼。
趙福生順著這軟皮往四周摸,那皮有拼接的痕跡,且摸了兩下似是沒有邊際。
她心中涌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
“莫非這一整層夾層都是一張拼接好的人皮”
她越摸越篤定自己的猜測,隨即喊道
“老張”
這一下張傳世猶豫了半晌,接著應了一聲,踏步上前
“大人”
趙福生之前幾次隨口喊他,并沒有害他死于厲鬼之手,甚至隱隱有指點他之意。
他站上前來,趙福生就吩咐他道
“找把剪刀來,將這被子的線挑了。”
說完,又吩咐道
“仔細些,不要傷了里面的東西。”
此時人的被單大多喜歡用大針縫制,密密實實,需要將線挑開,才能完整的將上下兩層被單取開,露出里面的人皮。
張傳世就應了一聲,其他人面露尷尬,武立有道
“大人,這、這武立人家中,恐怕連根筷子也不剩啦。”
狗頭村的人貧窮,武立人一家失蹤后,家門大開,就連有鬼都擋不住村中的人想占便宜之心。
除了大件暫時沒人敢明目張膽的搬,稍值錢一些的小東西幾乎都被薅走了。
這還是趙福生來得及時
要是再過數月,恐怕被子、床柜等都會消失得一干二凈。
趙福生扶額。
武立有就小心翼翼道
“大人,天色已經很晚了,您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回我家,洗把臉吃了飯,有事明天再來查看也成。”
夜里的武立人家大宅陰森鬼魅,讓人不寒而栗。
他話音一落,其他人就連連附和
“是啊大人。”
“您若想要看這被單,不如我替您抱著,到了立有叔家,您點著燈慢慢看。”武少春就殷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