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混沌的大腦突然變得冷靜無比。
所有的情緒被抽離,她眼里的情感褪去,整個人如同一具死尸。
混淆搖擺的記憶瞬間被定住。
趙福生短暫的借助厲鬼的氣息,擺脫了厲鬼法則的把控。
但她心里清楚,這種清明只是短暫的。
鬼倀者遠在京都,鬼咒只能護她一時,不能護她一世。
而她馭使的厲鬼即將復蘇,再使用時,就是她隕命的時候。
趁著此時思維短暫的清醒,趙福生將自己目前僅有的底牌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她手里有一條鬼臂、有一床人皮被子、有一張從鎮魔司帶出來的卷軸。
想到這里,她將揣在懷里的人皮被子抽出,抖開之后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已經遺忘了人皮被子是怎么來的,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做的緣由,但她記得自己昨夜入睡時是搭著這床人皮被子而睡,這樣做必然是令她感到安心的。
披完人皮被子后,她拿出從鎮魔司內帶來的卷軸。
這是一卷記錄了過往案件的卷宗,上面記錄了一樁離奇的生人起火案,不知與狗頭村的案子有什么瓜葛。
她已經想不起狗頭村的案子,但趙福生卻相信自己必不會帶無用之物。
既然她選擇了將這卷軸帶在身邊,必有自己的緣故。
上面她曾留下的印記已經完全消失,以她的肉眼,看不出這卷宗的怪異之處。
時間已經不多。
她馭使的厲鬼不知感應到了什么,隱隱有要復蘇的架勢。
趙福生心一橫、牙一咬,袖子一抖,將藏在袖內的鬼臂抖出。
鬼臂受此時氣氛、環境的影響,隱隱也有些不大安份,她抓住鬼臂,往那卷宗之上摸抓了過去。
卷宗之上空無一物,鬼臂對于一般物件是不感興趣的。
但在碰到卷宗的那一瞬,萎縮的鬼臂卻突然開始伸長,枯萎的五爪伸手,被它抓在掌中的人皮紙無聲掉落。
要飯鬼的法則在這一刻發動只要它伸手,無論是人是鬼,都無法拒絕它的討要要求。
鬼手抓破虛空。
厲鬼可以對付厲鬼。
它無視鬼的法則,沒有記憶與認知,不會因此而受到干擾,穿破阻隔,將一張拼湊而成的血紅剪紙抓到了手鄭
剪紙一被鬼手抓住,便瘋狂抖動。
趙福生識海內,封神榜提示捕捉到煞級厲鬼氣息,是否捕捉
她沒有理睬封神榜的提示。
因為在看到那晃動不停的紙饒剎那,所有紊亂的認知與記憶像是受到了劇烈的沖擊,曾經遺失的記憶歸位,混淆的認知被一一強行矯正。
龐知縣帶著武大敬報案提起狗頭村武立人一家失蹤一案訴案子的過程中她意識到武大通曾經有一位隱形的、且不可被提及的長子前往狗頭村
武大敬在車上險些因厲鬼法則而死,僥幸被她以鬼臂暫時鎮住。
到了狗頭村,眾人談議中,武大敬提及武大通長子出生之日而慘遭厲鬼害死武大敬歸來她失去記憶
種種回憶沖擊著趙福生的識海。
宛如一場無限輪回的噩夢終于蘇醒了。
趙福生長長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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