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看向路邊的大榕樹,這棵超過百年的大榕樹是這個區的一景,很多本地的老人喜歡在這里乘涼聊天。
陳知年看著老人悠閑的身影,笑了笑,“什么是最好的人生?我覺得應該是,不管什么時候什么人問我‘你喜歡現在的自己嗎?’我都能毫不猶豫地大聲回答‘喜歡’,這才是我想要的覺得最好的人生。”
錢,她有能力賺,為什么還要為了蠅頭小利而往自己身上潑臟水?還是一輩子洗不掉的臟水。
陳知年看向大榕樹下的老爺爺老奶奶,目光微暖。
小時候,陳知年曾經問宋文老師,怎么樣才能做到永遠堅強?
宋文老師說,問心無愧,無愧于別人,無愧于自己。
“他很老了,不會做什么,就是想找個年輕活力的小姑娘陪著逛逛景點,吃個飯,說說話,和當導游差不多。”
如果不是對方的要求高,還真輪不到陳知年,有的是姑娘想要賺這份錢。當然,也因為對方大方豪爽,給的錢多,梅姐才愿意在這里和陳知年磨纏。
陳知年:“重點不是他能不能做什么,而是我做了什么選擇。”
這個世上有一句話:一步錯,步步錯。一旦走錯,世界就沒有后悔藥。
有些原則可以打破,但有些原則是要一輩子堅持的。
“陳小姐,你再好好的想想,就當導游而已,七天能賺七千,一天一千”梅姐努力的想要說服陳知年。
陳知年淡淡的微笑著,安靜的聽梅姐在用各種歪理來說服她。
看著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陳知年,梅姐火氣的火氣騰騰上升,就沒有見過這么不知好歹的人。
好心送錢上門,她竟然嫌錢臭。
接著,梅姐又說了不少帶有哄騙性質的話,如果不是陳知年心如磐石,還真有可能被說動。但梅姐說到喉嚨都干了,陳知年仍然一副‘你說得很好,很對,但和我沒有關系’的表情。
或許是太陽太裂,梅姐心里的火氣一蹭一蹭的,有些壓制不住。
因為暴曬,因為汗水,梅姐臉上的妝容已經融掉,花掉,顯得更加刻薄惡毒,
梅姐眼里閃過陰霾,喪失了耐心,“陳小姐,別敬酒不喝喝罰酒。”
這單買賣,梅姐能拿到的介紹費實在太高了,她舍不得放棄。所以,即使明知道陳知年是林螢光朋友,即使李總再三叮囑不要惹怒林螢光,但她還是舍不得就此放棄。
巨大的利益,值得鋌而走險。
既然陳知年不識趣,梅姐也懶得裝什么知心姐姐了,換上狼外婆的臉,“陳小姐,你還年輕,沒見過世面,這個世界可不像你看到的這樣青天白日。有些事,不是你拒絕,就能拒絕得了的。”
真的太生氣了。
梅姐靠過來,低聲在陳知年的耳邊恐嚇,語氣陰沉,“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是一個人。別人可不會像我這樣客客氣氣,動起手來,那是要受傷的。”
至于傷身還是傷心,就不好說了。
陳小姐笑意盈盈的看著梅姐,“你嘴巴這么毒,心里應該有很多苦吧。”
呵呵。
恐嚇誰不會?
大言不慚。
“可能這個世界沒有我看到的美好,但我永遠相信邪不勝正。”陳知年淡淡的撇了梅姐一眼,“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我報警說你想要拐賣我。”
“呵。硬骨頭的小丫頭,嘴巴夠硬。”梅姐冷笑,壓根就沒把陳知年放在眼內。
陳知年:“我不僅嘴巴硬,我的脊梁骨更硬。”
陳知年定定的冷冷的看著梅姐,一秒一分的過去,然后轉身離開,然后看到等在不遠處已經被曬得滿頭汗的葉欽。
“欽哥?”
“說完了?”
陳知年點點頭
“那回去吧。有些人,最好不要單獨見面。”
陳知年:“謝謝。”她知道,葉欽應該是不放心她和梅姐談話,所以遠遠的跟在后面。明明就是個很怕曬很怕熱的胖子,卻在烈日下跟了大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