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顯發了一通火之后便憤憤摔門離去。
青梅馬上找來藥膏,要給姜柔抹上。
姜柔滿心怒火,一把打落她手中的瓷盒,怒道“你現在就出去打聽,那個表子到底住在哪兒”
“是,奴婢這就去。”青梅馬上轉身小跑出去。
青杏見狀,走過來彎腰把地上的瓷盒拾起,聽出姜柔想親自上門找麗娘搞事,她抿了抿唇,還是忍不住提醒,“姑娘”
“你給我閉嘴”姜柔直接冷喝一聲,堵住她接下來的話。
青杏垂眸,不敢再吱聲。
青梅出去老半天才回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嘴里不停地哈出白霧,“姑,姑娘,打聽到了,就在隔著咱們府上不遠的西堂子胡同,姑爺給她買了個小院兒,身邊有個伺候的丫鬟叫春秀,除此之外再沒別的下人了。”
姜柔聽著,眼神里嫉恨與陰冷交織,反復地扯著帕子,過了會兒,唰地一下站起身來,“去西堂子胡同”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賤骨頭,耍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能讓秦顯不惜為了她痛打自己剛過門的正妻,更不惜與家里人反目。
青梅看了眼她有些紅腫的左臉,小聲說“姑娘,咱們還是先抹藥吧,既然要去,輸了啥也不能輸了氣勢。”
姜柔想想也對,便坐下來乖乖抹藥,等臉上的巴掌印消散得差不多了才帶上青梅一塊兒出的門,連中飯都沒吃。
來到西堂子胡同青梅打聽到的那間小院外,姜柔挑開簾子瞧了眼,院子不大,只一進,跟姜家的格局差不多。
果然是見不得光的賤人,也只配住這種房子
姜柔冷哼一聲,讓青梅下去敲門。
秦顯剛好出去抓藥,來開門的是春秀,當見得門外站著個身穿湖綠綢襖的丫鬟,丫鬟身后停著輛華麗的大馬車時,春秀愣了愣,“請問,你們找誰”
“麗娘在嗎”青梅道“我們少夫人路過此處,聽聞她身子不適,特地帶了禮物來探望。”
春秀皺眉,“你們少夫人是誰”
不等春秀說完,馬車上的姜柔已經提著裙擺下來,直接推開她就朝著正屋方向走去。
春秀大驚,“你們、你們到底是誰啊再不走我就報官了”
“報官”姜柔仿佛聽到了笑話,回頭譏諷地看著她,“你報啊,我倒想看看,一個見不得光被養在外頭的窯姐兒,她有什么臉面鬧上公堂。”
春秀頓時明白過來,這位著裝華艷卻咄咄逼人的小婦人,正是前不久世子爺剛娶過門的繼室姜氏。
完全沒料到她會主動上門來鬧,春秀一時傻了眼。
怔愣間,姜柔已經打開簾子徑直去往里屋,便見掛著豆綠色帳幔的架子床上,躺著個面色蒼白虛弱的小婦人,她似乎聽到了方才院兒里的爭吵,正朝著這邊看來。
當看到一身錦繡紅妝的姜柔,小婦人掙扎著坐起來,微微垂下眼睫,“不知少夫人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還望您海涵。”
姜柔一雙眼睛死死盯在小婦人臉上。
這位便是讓秦顯心心念念愛到不能自拔的窯姐兒麗娘
確實如婆婆所言,沒她好看,尤其現在這般病歪歪的狀態,哪里及得上她的如花嬌顏半分
但偏偏秦顯就是愛了。
任何女人都容忍不了自己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尤其外面這位還不如自己,這無疑是種挑釁。
姜柔到現在還覺得左半邊臉頰火辣辣地疼,秦顯就為了這么個貨色打她
想著,更覺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便是狠狠一巴掌摑在麗娘臉上,雙眼怒得要噴火,“不要臉皮的淫蹄子,霸著世子不放也便罷了,吃了我的燕窩還誣陷我下毒呵呵,我倒恨不得那毒是我下的,一碗燕窩下去直接藥死你,看你往后還怎么勾搭別人的男人”
麗娘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紅著眼沒說話。
春秀趕緊跑過來護在麗娘跟前,一臉警惕地看著姜柔,“少夫人,我家主子跟你無冤無仇,你憑什么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人”
姜柔掏出帕子擦了擦打過麗娘的那只手,冷笑,“不過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爛貨而已,我想打便打,還需要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