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徹語氣淡淡,“微臣抓的,并非是舞弊案主犯,而是殺妻弒子的殺人犯。”
這事兒崇明帝聽說了,劉家那位嬌嬌死在姜云衢手上,可現在姜劉兩家都敗落,連個停放棺木的地兒都沒有,后事是在肖府辦的。
但即便如此,“普通命案自有順天府會去辦,你瞎摻和什么朕讓你找的人找到了”
肖徹眼底掠過一抹嘲諷,“當年的穩婆和宮人,早就不在了,時隔多年突然要查,有些難度。不過”
“不過什么”崇明帝老眼一縮。
“東宮已經有了儲君,皇室不缺繼承人,微臣猜測,皇上想找的可能不是那個人,而是他身上的某件東西,若真如此,皇上不妨再多些線索。”
崇明帝一噎。
沒錯,他想找的并非那個孽種,而是地宮寶庫的鑰匙。
當年他就是為了那把鑰匙才會不顧倫常強行把先帝妃子變成自己寵冠六宮的孫貴妃。
可這么多年過去,他暗中讓眼線把咸福宮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有鑰匙的下落。
那把鑰匙是先帝御駕出征前親自交給她的,她沒道理會弄丟。
既然沒丟,又找不到,那就只能是已經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崇明帝琢磨了很久,覺得能讓她這般信任的人,除非是她親生的。
那么,先帝的最后一個兒子就一定還活著
但他讓人盯了這么久,孫貴妃卻從未讓人往外送過信件亦或者是銀子。
她那個孽種兒子,到底藏于何處
一天不把人找出來,崇明帝就一天睡不安穩。
但這些話,他怎么跟肖徹說
告訴肖徹,孫貴妃其實是先帝妃子,他要找的那個孽種,是先帝的最后一個兒子,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可如果不說,東廠查到最后還是會把真相給查出來。
想到這兒,崇明帝一陣煩躁,“那孽種身上有一把很特殊的鑰匙,朕要找的,就是那把鑰匙。”
與其讓肖徹查出皇室亂侖的丑事兒,不如他先點明自己的目的。
那把鑰匙肖徹知道,能打開地宮寶庫,據說地宮里不僅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還藏著能預知南齊國運的推背圖。
崇明帝是謀朝篡位,表面瞧著威風凜凜一臉帝王相,實際上他色厲內荏,心里發虛,也怕遠在封地的那些兒子效仿他當年弒君殺父謀了他的朝,篡了他的位。
所以他要找到推背圖,倘若南齊將來能在太子李承鳴這兒順延下去,那就相安無事,倘若真有變故,他恐怕還得逆天改命。
不過
肖徹收了思緒,那把鑰匙在孫貴妃手上,他連見都沒見過,不知崇明帝是從哪得來的消息,非要往他身上搜。
“朕給你一年的時間。”崇明帝沉著臉,“一年后你找不到,朕便新賬舊賬跟你一塊兒算”
肖徹走后,劉公公過來奉茶,小聲說,“皇上之前才下了口諭禁止東廠參與舞弊案,如今姜云衢被抓回東廠皇上不打算問罪肖督主了”
崇明帝揉著眉骨,“朕雖容不得東廠,可很多時候,他們又是朕的利爪和眼線,倘若一下子斬草除根,損失最大的還是朕。”
肖徹回來時,姜妙還在修慎院里等著,當得知崇明帝沒有為難他,姜妙才大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