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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封肖徹為定王的旨意一下,肖宏便讓守在肖府外的士兵們撤了。
一宿沒合眼的姜旭被封為威遠將軍,他并不覺得高興,反而心情沉重,因為聽說了廠公被追封為定王的消息。
為死了的人追加封號才叫追封。
所以,昨天還領著他們布陣殺敵攻下皇城的廠公,出事兒了嗎
越想越心慌,姜旭告了半天假匆匆騎上馬回家,一腳剛踏進垂花門就聽到正屋里傳來小嬰兒有氣無力地啼哭聲。
姜旭整個兒愣在那,半晌沒動靜。
正好小月打了簾子出來,得見她,馬上面露喜色,“是姑爺回來了”
姜旭闊步上前,到了門口又有些猶豫,像是不敢進去一般,蹙眉問小月,“屋里怎么會有嬰兒的啼哭聲,是我聽錯了嗎”
大概是昨兒打了一天的仗,晚上又沒得休息,太過勞累出現幻聽了吧
小月說“沒聽錯,姑爺,是我們姑娘生了。”
姜旭聞言,心神一震,“不是才七個月的身子,怎么會生的”
小月抿了抿唇,低聲道“昨兒聽聞外頭起兵打仗了,姑娘太過擔心您,所以動了胎氣。”
“纓纓”姜旭已經顧不得小月后面說了什么,直接打開簾子大步跨進去,到了里間就見姜秀蘭坐在那喂鄒纓喝粥,鄒纓旁邊放著個五福錦繡襁褓,襁褓里裹著個肌膚紅撲撲的小嬰兒,她真的太小了,姜旭懷疑她只有自己半個巴掌那么大。
奶娘剛喂完奶,在一旁坐著。
七個月早產,瞧著還那么小,她本應該在娘胎里多待幾個月的。
現在就這么出來,不止孩子遭罪,大人也遭了不少罪吧
瞧著鄒纓慘白到毫無血色的小臉,姜旭心里一陣接一陣地揪扯著疼,他忙奔過去,也不管姜秀蘭還在一旁,直接就把鄒纓摟入懷里,“纓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沒能陪在你身邊,生孩子是不是很疼”
他身上還穿著昨日攻城的鎧甲,鎧甲上除了風雪寒氣,還沾染了敵人的血。
姜秀蘭見狀,一把拉開他,“你媳婦兒正虛弱著呢,哪能這么大力抱,一邊兒去,洗個熱水澡再來。”
姜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穿的是鎧甲,頓時又心疼壞了,忙輕聲問鄒纓,“我剛剛有沒有弄疼你”
鄒纓搖頭,“看到相公安然無恙地回來,我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都怨我。”姜旭自責道“是我害得你早產,肯定很疼。”
“折騰了一宿,能不疼嗎”姜秀蘭笑罵,“你往后可得多疼疼媳婦兒,別讓她白遭罪還寒了心。”
“我肯定會的。”姜旭一臉正氣。
鄒纓滿眼甜蜜地望著他。
姜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當爹了,看了看她旁邊的襁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女孩兒。”姜秀蘭說“你一會兒泡了熱水澡回來,想著給她取個名兒。”
“行。”姜旭笑笑,隨即便走出正屋,讓人備了熱水去凈房沐浴。
坐在浴桶里,姜旭一臉惆悵。
看樣子,娘和纓纓還不知肖府那頭出了什么事兒,現在纓纓又早產還在月子里頭,更受不得刺激,他不能說,但就算他不說,廠公被追封的事兒,早晚還得傳開來。
沐浴完絞干頭發,姜旭再度去了正屋。
鄒纓已經喝完粥躺下了,精神還是很虛弱,但看向女兒的眼神里,是滿滿的愛與寵溺。
瞧著這一幕,姜旭突然覺得心里好軟好軟。
“旭哥兒,你出來,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姜秀蘭站起身,帶著他去了東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