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聞言笑了,似是智珠在握,搖搖頭道:“子威,你對賈詡郭嘉之謀,還是有所看輕啊,我要沒猜錯,此乃聲東擊西之計。”
“聲東擊西之計?”董卓面色一變:“文優,你的意思,葉悅之兵鋒所指,還是在冀州之處?是故在西涼布下疑局?”
“哦,原來如此。”華雄頷首,接著一頓:“文優先生,還是不對啊,袁紹曹操麾下亦有智謀之士,豈能看不出來?”
“華都督,有些計謀,看上去簡單,但越是落在似荀程這般眼中,就越有深意……”李儒說著卻是擺手:“都督,儒可無它想。”
“沒事兒,雄不會放在心上,那先生你說,涼州之事該如何。”
“先讓牛將軍去領人,可以告知對方,那是相國之女,一時興起行獵罷了。”李儒侃侃言道,但下一刻,他的面容卻沉肅起來。
“主公,我等還需盡快謀求蜀中之地,葉悅之倘若真的攻擊西都,我等可依之前計議行事,但他出兵冀州,卻也與主公相關。”
“儒自然希望袁曹聯手,能與葉悅之一敗,但不可寄托此上。亦是儒覺得不會是旁人挑撥之因,袁曹也不會這般。”
董卓重重頷首:“文優所言極是,袁本初算個人物,但論統軍,他和葉悅之差的太遠,兵力又是眾寡懸殊……”
說著,他一拍案幾:“待到糧草齊備,立刻攻擊蜀地,文優,借此機會,遷移西都人口之事,也要加快了,時不我待。”
“諾!”李儒華雄聞言,皆是躬身應是。
漢中之地,李文優一番分析,推斷葉歡真正意圖所在,還在冀州。那么,首當其沖的袁紹,是否有所察覺?又會
作何防備?
冀州,清河,界城要塞,帥帳之內,袁紹正在看著地圖。麾下一眾謀臣亦盡皆在場,人人面上,都是凝重之色。
“主公,不可再加猶疑了,前番冀州之戰,定邊軍騎軍縱橫,倘若不能以城塞之堅固,鎖其機動之利,一旦開戰,我軍堪憂。”
田豐率先出言,郭嘉的佯攻打出了冀州軍的不少詳細,但戰役總是相對的,面對定邊軍的優勢騎軍,總要有應對之法。
在要點多多建立城塞箭樓,卡住要道,在田豐眼中,是唯一的辦法。因為想以騎軍對騎軍互相制約,目下冀州軍無此能力。
袁紹聞言目光閃動,卻是未答。他不是不清楚田豐說的關鍵,但修建城塞,破壞道路,一切都是耗費甚巨。
冀州好不容易發展起來,如今青州亦有升騰之狀,倘若葉歡能遲一些進攻,那么他將有更強的實力與之對抗,思之便難做決斷。
沮授也在沉吟,他的憂慮和袁紹是一樣的,按照田豐所言,冀州這兩年很可能會入不敷出,對農事基礎,都有極大影響。
可反過來想,倘若當真守不住冀州,一切又是為他人做嫁衣裳。關鍵還在并州直到此刻,意圖不清,就更讓人費盡思量。
“主公,不可再猶豫了,眼下定邊軍看似無所動作,但他們各大主力軍,騾馬大車齊備,集結起來,也就是半月時間……”
“我軍若不能在那之前將防御之陣構筑完成,一旦有鐵騎營與白馬營聯手而來,冀州騎如何相抗?更遑論還有張飛的飛燕騎。”
“主公,當真不能再猶豫了……”田豐見袁紹默然不語,不禁有些著急,兵家之道,先機太重,何況面對的還是定邊軍。
“元皓,吾亦知君之心,但葉悅之收兵不過半年之久,之前連番大戰,我軍還有曹孟德為后援,他當真會動手如此之快?”
袁紹想了想,終于出言,言語之中,卻有著一絲不耐。田豐一直說他猶豫,且當著眾人之面,以現在的冀州,難道不該猶豫嗎。
沮授敏感的察覺到袁紹的情緒,立刻對田豐使了個眼色。對方什么都好,也是忠心耿耿,唯獨這脾氣吧,實在太剛。
很多時候,不免就會令主公尷尬,從而出現一些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