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世子的確不想放過北洲地方軍隊的力量,放柔夷四王子擾亂中原只是開胃小菜,其后才是帶兵從望春城出掀起兵禍,讓整個天下大亂。
想想用熙寧帝的兵,轉頭去禍亂他的江山,不是很有意思嗎所以陳通還有利用的價值,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
這是一座幽靜的宅院,庭院靜悄悄得幾乎察覺不到人影的存在,封宴被領著到一扇禁閉的門前。
秦逸客氣地恭聲道“小少爺,主子就在里面,你可以自己進去。”
封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堅定地推開了門。
房內燈光搖曳,效之外面的寒意風霜,這里顯得那么的溫暖怡人,像是將所有的兵戈殺伐,慘烈悲傷都擋在了方圓之外。
男人坐在中間的圓桌邊,支著頷側頭看著面前的棋盤,燈火照在他的臉上,帶出幾分冷色蒼白。
他像是不經意地掀了掀長長的黑睫,桃花眼蘊著冷漠,視線淡淡地從封宴身上掃過,又輕輕地收了回去。
“不在府里呆著,來這里干什么”不再看封宴,懶懶地撥弄手中的棋子,誠王世子不悅地聲音響起。
封宴怔怔地立在門邊,這是兩父子分別以來的第一次見面,明明口里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說出口,想質問他是不是真的引柔夷入關,是不是真的阻攔了救兵支援陳國公,想問他是不是真的犯下彌天大罪失望,難過,憤懣,愧疚,明明有很多的話要說出口,卻堵在胸口突然無言。
一股心酸從鼻腔涌起,不知該為眼前的男人,還是為那千千萬萬無辜遭受無妄之災的平民百姓難過,瞬間潸然淚下。
誠王世子良久等不到回應,他微側首輕飄飄斜過去一眼,卻見封宴站著那默默流淚,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
誠王世子默了默,頓時啞然,半晌才淡淡道了句“哭什么”
“父親。”封宴拿袖子抹了把淚,慢慢走近,在誠王世子腳下跪了下來,仰頭乞求地道,“父親,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誠王世子目光專注地盯著棋盤上,低低道“你都知道了。知道我勾結外敵,陷害忠良,是不是很失望”
眼前一片模糊,封宴眨了眨眼,啞聲道“為什么”明知道不對為什么還要這么做呢
“因為要報復啊,”閉了閉眼,誠王世子面容是冷酷無情的決絕,“這個世界是這般的無趣,對不起我的人太多,都清理掉難道不好嗎”所以為什么要同情呢,就讓一切毀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