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完全不把楚茉的憤怒看在眼底,她雖不知這楚茉是什么來歷。
可那日花園,她驚慌出口的抄家,以及京中不聞黃家有表妹,便知,她定有見不得人的身份。
自身有弱處,還想凌駕于人,想都不要想。
轉身朝黃忠義頷首,月容扶住蒹葭錯開位置,為車馬讓道,
“請回。”
黃忠義滿臉不舍,覺得這柳氏是長在自己心坎上的人物,合著是女媧為自己捏就,無一不貼合舒坦。模樣氣度,脾氣秉性,處處體貼,竟比往日里表妹來的更為可心。
只可惜,他險些鑄成大錯,聽從那張二吩咐,把這絕色佳人推到肅毅候懷里。
原以為二人會成事兒,可今日一見,黃忠義心放寬大半。那肅毅候一張冷面,見到柳氏便一臉厭惡,可見是對她沒有絲毫心動的。
也說明,二人之間,定是清清白白,男女之間若是有事兒,就是神態也掩蓋不住。
好在,還來得及。黃忠義偷偷緩了一口氣,十分慶幸。他有大把的時間挽回柳氏,第一步,只等她伺候老太太歸西,搬回含章院,夫妻兩個便同房。
依依不舍又說了幾句話,直到楚茉不耐煩催促,才上了馬車回府。
車馬從月容身邊駛過,不多時,便往大路盡頭而去。煙塵散去,月容強撐的一口氣一散,抬頭看了眼不知通向何處的石階,扶住蒹葭,低嘆了句,
“走吧,現在爬山,午后就能到相國寺。”
蒹葭遲疑往后瞧去,大道平坦,一覽無余,半個人影也無。侯爺方才看姑娘的神色,她看的清清楚楚。
素日寡淡的侯爺明顯是有了醋意,瞥都不瞥姑娘一眼,這是對姑娘生出不滿來。她要不要提醒姑娘呢
含糊其辭,猶猶豫豫正要開口。卻見回身,月容吩咐余下婆子肩挑手抗,往相國寺去。
哪里有半點兒在侯爺面前傷心,幾欲落淚的模樣。
咽下喉間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蒹葭忙急步跟上,接過月容手里的匣子,
“姑娘仔細沉手,我來拿。”
一路歇了五六七八趟,坯山雖不高,對閨閣女兒來說,也是極為耗力。一路上不斷有黑甲
衛士巡邏兩側,見到有人上臺階,皆是避開在樹蔭下。
六月中,是先帝誕辰,往年先帝在時,帝后總要來相國寺齋戒一番。先帝駕崩后,顧太后倒是把這習慣延續下來,又恰逢魯豫二省大旱,香火盛會定是少不了的。
侯爺不阻止姑娘來這相國寺,是想讓顧太后先掌掌眼
一時之間,蒹葭心底百般猜測,越想越覺得,姑娘在侯爺心底,怕是占據了一定份量。
月容氣喘吁吁扶腰,桃腮粉臉,也失了幾分血色。腰酸軟,小腹脹疼的難受,眼前發黑,頭暈目眩。
石階行走,一顛一疼,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兒覺得舒坦。
懷孕是這么難受嗎柳月容擰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