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頷首謝過他,等到了朝堂,才知韓有梁為何說不要怕。朝堂諸君,著紅著綠,滿朝文武外,只她一個紅妝。
因避嫌,雖沒人敢抬頭瞧她。可九層龍椅之上,來自天子的目光卻是絲毫不錯開,每一根頭發絲,都似是被他打探個清清楚楚。
聽完柳二叔從楚雄叛國,柳道南身為青州知州慘死,及到今年,黃家騙婚,至今未過婚書,未拜天地。天子倒是難得起了興趣,
“若婚事不成,你便是未嫁之身。不如,進宮來服伺朕,如何”
天子說話語帶稚氣,看著一側古井無波的舅舅起了波動,越發笑的開懷,
“你抬起頭來,朕瞧瞧你。”
月容抬頭,入目是男人身著蟒紋官服,站立武官之首。身后將士也算人中豪杰,可不及男人十分之一。
察覺佳人瞧過來,水汪汪目光一覽無余,瓊鼻紅唇,明明是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可偏偏生的貌美,素服下身子骨窈窕,他甚至能聽到,身后呼吸急促的聲音。
不悅抿唇,顧知山拱手朝天子道,
“柳氏內眷之身,須得避嫌。著宦官置屏風在側殿,以正清明。”
話罷,便有小太監殷勤上前,引領月容往側殿而去。小皇帝見此,原本生出的那么兩分愧疚消散,這皇宮大內,上至母后,下至宮女太監,哪個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底。
他們干脆就讓舅舅當皇帝啊扶持他這個傀儡做什么
惱恨之意無處發泄,天子之怒,全部落在柳二老爺身上。
“柳道北對吧,你翰林學士上告長官,忤逆之罪,該罰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陛下,柳道北如今是我戶部官員,忤逆上司,從何談起”
戶部尚書偷瞧侯爺臉色,見后者頷首,躬身朝天子道,
“柳道南身為青州知州,當年先帝也曾贊他鳳章龍姿,將來必成大器。此等豪杰之輩,怎么會引敵入城,落個賣國,自己卻慘死的下場
陛下,您不能因為黃太傅是帝師,素來親近,便包庇他作惡多端。”
“
還請陛下徹查此事”
張太傅率先出列,不去看自打柳家叔侄進殿,便在一旁裝死的黃太傅。
這是他裝死,便能敷衍過去的事情嗎若真是任由女婿出逃韃子,引兵入城。這么些年朝政作亂,只怕他所圖甚大
“臣等請陛下徹查此事”
“臣附議”
“臣也附議”
一時之間,除黃太傅和親近的官員外,滿朝文武無一不贊同。小皇帝臉色越發陰沉,他為天子,竟然連一個七品官員都責罰不了。
黃太傅說的沒錯,這朝堂中,也只有他和朕,是一條心。
柳二叔半跪起身,直視黃太傅,目光含恨,厲聲逼問,
“黃太傅您不說話,是默認此事不成”
若默認此事你該如何向我那兄長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