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月容打了個寒顫,迎著張太太一雙飽經濕濕的雙眼,一句別的話也說不出來,張太太的這話問到了她的心坎上。
櫻花粉唇瓣微微蠕動了片刻,到底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月容低頭見柳二太太一臉懇求,柳妍麗砰砰磕頭聲不斷傳來,更是讓她心煩意亂。
“如果救了一個劫匪,他便要了你一家性命,你又如何”
張太太拉住月容纖細手腕子,又把剛剛的問題重復了一遍,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么做呢
抿唇,月容回道,“我可能不會自己出面去救她。”
她還是會去救人,但不會自己出面。雖然有可能會導致農夫與蛇,也會被白眼狼咬傷,但是救了一條命,在當下,便是一條命,是活生生的人。
就像現在,若她開言幫襯柳妍麗,后者雖然會感激,可能做出偷盜行為的人,想必定然也會有別的惡習
等等,張太太的意思是,不讓自己救嗎
月容抬頭,見張太太一臉不贊同,頓時了悟她的意思。低頭,柳妍麗面容扭曲含恨,似是極為怨懟。
柳二太太呢,她的嫡親嬸娘,月容回首,見她面上也是壓也壓不住的嫉恨。
她們兩個,怕都是在怨恨自己把事情鬧大。月容瞬間明白,柳二太太和柳妍麗都在記恨自己。抿唇低首,看向砰砰磕頭的柳妍麗,試探說道,
“你別磕頭了,不過是拿了張太太一些金銀首飾,你誠心認個錯,這件事情別過去了。”
低頭認錯憑什么
柳妍麗幾乎壓得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都是柳家的女兒,憑什么他金銀首飾綾羅綢緞數不勝數,而自己不過是她用剩下的幾個銀簪子。
年頭久了,銀簪子有些發烏也沒了光亮,她今年才14歲,正是開始梳妝打扮的好時侯。
誰家的小姑娘要用這么不值錢的東西,憑什么她不如柳月容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柳妍麗死死哽住脖子不肯低頭。柳二太太瞧見月容心軟,她從進了花廳便和女兒跪下,若是等會兒男人們瞧見,多丟人啊。
趁早了結便過去了,忙不迭上前,一巴掌拍在柳妍麗背后,催她,“聽見你姐姐說話,快和張太太認個錯,說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連娘親也催她,柳妍麗壓不住委屈,低首正好瞧見月容滿繡芙蓉花鞋,只鞋尖上那顆珍珠,她今日所拿的這些首飾,連帶的那個金鍍銀的小冰鑒,只怕還不如她這顆珍珠來的珍貴。
從剛才便開始累積的憤懣不平涌上心頭,柳妍麗不敢和張太太發火,回頭,呵斥柳二太太,
“你還有臉說我,是你自己說,柳月容她不是咱們家的人,等她回家,那些個金銀簪子衣服首飾都是我的”
張太太聽了這話,握住月容腕子的手猛地一緊,隨即松開,“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月容她不是你們柳家的人”
柳妍麗登時像犯了大錯一般,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眼巴巴的看著她親娘柳二太太,求對方為自己圓話。
“你這孩子,你胡說什么呢”
柳二太太一看氣氛不妙,張太太和月容皆是疑問目光看向自己,忙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