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越發現這樹尺寸驚人,樹干粗壯,數十人不能合抱。
樹皮上仿佛能看見滄桑的歲月,樹冠傘狀綿延,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樹蔭,這近百人躲避其中竟然還有富余。
神樹旁不遠,有一個小小的神社,說是神社,半個人都進不去,只是供奉了一個張青陽叫不上名字的神祗在里邊。
此刻除了封建迷信,能做的真的不多,張青陽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不管是哪路神仙,保我渡了此劫,他日回來,幫您立廟,傳香火。”
張青陽思路還沒理清,下一步該干啥都不知道,就聽遠處嚎叫聲傳來,恐懼蔓延,這支小小的望海婦孺隊伍,一時間完全亂了陣腳,哭聲一片。
這么快,就追上來了!?
自己手上連把武器都沒,上來些奇形怪狀的妖魔,自己上去跟他們拼牙口么。
于是張青陽直接在神樹上撅下來一根看著還算粗壯的樹枝子。
這個動作貌似在人群里引起軒然大波,張青陽還一頭霧水,上來一個瞎眼老太太,問清左右啥情況,上來拉住了張青陽的手。
“年輕人,你們家老人沒給你說過么,神樹不落葉,不折枝。只有王嗣可驅神樹,喚神兵啊。”
王嗣這詞兒,張青陽這幾天可是第二次聽了,貌似那個朱厭大猩猩這樣喊過自己。
等等,王嗣能驅神樹,喚神兵這事兒,咋聽起來這么過癮呢,聽老太太意思,這樹不僅僅是樹,似乎是當地人信仰中重要的一環。
可眼下這地上干凈的連塊石頭都沒,空著手,心里更慌啊。
張青陽剛安撫住這個大娘,就聽馬蹄由遠及近,只見眼前魔人族的騎兵轉瞬已至。
這明顯是支斥候部隊,不過十幾人,跟著有二十只左右的妖魔,這妖魔倒是整齊劃一,皆是赤紅色的惡犬,體型雖說沒有剛攻城那些那么夸張,可也比尋常藏獒要大上一倍,一只只的跟幼年小熊身材差不多。
張青陽第一打算是接著跑,可背后是海,而且這婦孺隊伍,剛“狂奔”了小一個小時,顯然體能耗盡,站起來都費勁。
打不過...談判嘛。
張青陽把本來橫在胸前的樹枝一豎,當著拐杖一樣拄著,擺出一個和藹的表情,伸出另一只手投降狀舉起,慢慢走向妖魔斥候們。
不知是看這邊毫無抵抗力,還是自己那妥協的笑容起了作用,反正,對面是停止了推進,停在神樹樹蔭外百步左右的位置。
“咱談談吧,我們這兒都是老頭兒老太太,我們不是士兵啊,各位長官...”說著,張青陽摸了一把自己胸前金光閃閃的天馬徽記,恨不得秒扒了這身鎧甲,這嚴重影響自己發揮賣可憐相啊。
對面沒有任何人說話,連那些赤犬,都懶得向張青陽呲牙咧嘴,只是默默的盯著他。
張青陽慢慢走過去,就在離對方還有不到三十步的距離時,對面的魔人族突然集體舉起弓弩,對準他,張青陽嚇得趕快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停下腳步。
但他卻聽對面窸窸窣窣在議論,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手中的樹枝上。
“這是你折下來的?”魔人都一個打扮,還遮著臉,完全不知道是哪個在問話。
“是啊,這不,路遠,累的慌,撅個樹枝子...”一看對面說話了張青陽便一遍回答一遍繼續往前走,誰知走了兩步,一排箭齊齊的射在他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