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月色下,一場沒有動靜的廝殺正在進行。
匕首之間藍光閃爍,明顯淬了毒。但那劍影也毫不示弱,一劍下去便是一條人命消無聲息地消失了。
梁樞注意到,這些人雖然刀刀對準她,毫不吝嗇制造出傷口,卻并沒有要她命的意思。但凡那一刀眼看著要刺中她要害了,這些人甚至寧愿自己受傷也要擋一下
鏘
銀白色的長劍架住匕首,梁樞和剛剛那個紅衣女子之間只有半掌之距,她的眼神掃過那人,問道,“你們是旗云劍派的”
在這個廣平城,按理來說,她有仇敵頂多是旗云劍派。如果真的如蕭讓所說,旗云劍派敵對那邊狠了心要除掉白無塵這一派,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可是旗云劍派的人都用匕首還是淬毒的匕首
這就不好說了。
那紅衣女子遺憾地嘆口氣,“您今天躲過了我們三次謀劃,我還當您都知道了呢”
她一邊下著狠手,手腕一個翻轉又向梁樞的胸腹刺來,可是臉上卻柔情似水地拋了個媚眼兒,端得是風情萬種。
接連幾次出手沒能討到好之后,紅衣女子已經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滑不溜秋
她本來計劃不動聲色地把人給帶走,偏偏這人警惕地很,倒的酒不肯喝,又不肯讓人近身,連英雄救美之后都還能保持著警惕心
明明從情報來看,他才習武一年多,頂多殺個山賊。可是這會兒竟然也能和她打得平分秋色,動靜都越鬧越大了
今晚她本來就沒撈著參加行動的機會,如果再連這個任務也完成不好
想到這里,拂曉的動作就越發急切,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于耳眨眼間兩人已經交手過數百招,從空地打到閣樓上再打下來
風緩慢地吹著,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散開來。
她急,梁樞卻不急。
她用極其冷靜的心態剖析著拂曉的動作,揣摩這神情背后的原因。
從剛剛的回答來看,這個女人不是旗云劍派的。
這個組織的人想要把她帶走,卻不想讓她死亡。他們在青樓有龐大的勢力,且對她勢在必得,所以整棟樓這會兒都是他們的人。
領頭的這個女人還急著想要去下一個地方,她在剛剛的打斗中至少望了三次那個方向
那邊是哪里
那邊是旗云劍派
梁樞的動作猛地一頓,出門前血魔門奇怪的動靜、師父的舉動、蕭讓的缺席這些線索飛快地連成一條線,加上梁靜淑的記憶,梁樞馬上意識到了什么,“你們是花間派的人”
花間派在血魔門崛起之前的魔門第一大派。
這回,真的是出大事了
一個月前,血魔門。
“掌掌門,弟子不力,沒能將那賊子斬殺于外,讓她回,回來了”
一個渾身是血的弟子跪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身子一下下地顫抖著,血水像溪流般從他身下淙淙流出。
萬古看著這個弟子,陰寒的模樣仿佛不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什么食物。
“從門派內學走龜息功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