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色有些泛青,眼珠突出,眼窩深陷,臉頰極瘦,仿佛練了什么邪門功法一般。那名弟子聽掌門這么一說,更加不敢抬頭看了。
“是弟子是說想要龜息功沒有龜息功,弟子根本不可能活著回來啊”
他的話沒能說完,萬古已經不耐煩了,那只干瘦的手直接按在他的頭頂,一股吸力出現,他身上的血肉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皮膚下一點點干癟,沒兩秒,這個弟子就成了一具皮包骨了
“唔”萬古有些滿意地喟嘆一聲,臉上恢復了不少血色,乍一看仿佛就是正常人了。
“沒用的東西,既然不能把她留在那里,你回來還有什么用”
“處理一下”
門外頓時走進來一個年輕弟子,戰戰兢兢地拖起這具尸骨走到門外,再小心翼翼地合上門。
門縫合緊之前,一道血霧驟然飄了進來,在萬古面前變成了人形,化為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衣男子。他的頭發有些雜亂無章地高高梳起,面色要比萬古紅潤不少,看著剛剛走出去那個弟子的背影,有些不贊成地搖搖頭。
“掌門,門派近日的失蹤人數已經快要引起恐慌了。”
萬古冷冷地瞥他一眼,“他們這是在為門派做出貢獻。”
能把血肉獻給他,就是天大的貢獻
龐鬼緩和了下語氣,“掌門,你知道,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確定真的要把消息透露給他們”
萬古聽龐鬼這么一說,臉色果然好轉了一些,沉聲道,“龐長老你是知道的。千流就是我唯一的兒子,修煉了我們這個功法,我這一輩子也就只能有他一個兒子了”
說到這里,萬古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猛地呼吸了兩口才接著說道,“梁樞這個賤人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殺害我兒,我怎么能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在白無塵的庇護下長大要不是她動的手,我兒現在都應該及冠了,能代表我們血魔門去和花間派搶地盤了”
他越說語氣越是激動,兩顆眼珠子突出得好似要掉出來一般,那視線卻又陰毒得可怕,若是梁樞真的站在這里,恐怕都要被他千刀萬剮
龐鬼沒有多勸,只好慢吞吞地說道,“我去青樓的時候,裝作不經意把消息透露了出去,想來花間派很快就能知道了。”
血魔門這會兒只能勉強算是個二三流的勢力,地盤少,產業少。但花間派作為魔門最厲害的門派,不僅是實力高強,秦樓楚館賭坊這些最賺錢的生意,有半數都是他們在操控,可謂是富得流油。
剛剛得到梁樞時,萬古還做過有朝一日他兒子能把花間派吞并的愿望,可惜這個美夢還沒踏上征程,就硬生生被梁樞給掐斷了
多重仇恨疊加在一起,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想報仇
那些長老還勸他,留下梁樞,門派依舊有機會
呵呵,有機會這個機會是他們的,他的兒子卻早已經沒了,享受不到了
他憑什么把這個機會留給這些不和他同心的人
想都別想
“好,很好龐鬼,你做的好”萬古拍了拍他的肩膀,臉頰僵硬地上提,擺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親切地說道,“我現在的指望,就只有給我兒報仇了等大仇得報,這個門派,我就留給你,讓你也當一回掌門”
龐鬼連聲說不敢,萬古又是勉勵幾句,才看著他離開。
人一走,他頓時又換了副面孔,剛剛僵硬的臉頰耷拉下來,眼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留給龐鬼
嗤
這本來應該是留給千流的家底,怎么可能留給龐鬼呢
他從寬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塊靈牌,手指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還一捧捧地從旁邊血池中鞠起血水,澆灌在靈牌上。
“我兒放心,他們都會下去陪你的。你多喝點,別在下面餓著了”
梁樞、白無塵、還有那些眼睜睜看著你死去的長老他不會放過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