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炙烤、灼傷
種種不美妙的體驗,仿佛下了十八層地獄,陳博只想趕緊死了一了百了。
可能是老天聽到陳博的呼聲,于是大發慈悲遂了他的愿,分不清是昏迷還是清醒,只聽見有人在不斷呼喊著自己的名字。
“看,是眼皮子動了,人沒死。”
“太好了,他的運氣向來不錯。”
“小聲點,這里是醫院,不得大聲喧嘩,打擾到別人休息可不好。”路過的醫生制止了事態擴大化,沒這一聲呵斥,怕是演唱會都準備開起來了。
陳博只覺得全身處于散架狀態,稍微挪動下任何部位都會掉幾個零件。
“后面發生什么事情了”
“那巨蟒把你絞殺在里面,多虧我們拼死相救。”
“扯淡,是巨蟒自己走開的,不過很奇怪,為什么它只針對你一人。”
“所以說你運氣一直不錯,以后跟著你混了。”
幾人的語氣飛快,陳博聽到腦子嗡嗡的,肌膚的痛楚感更甚,再次路過的醫生把這個吵嚷嚷的探望者趕了出去,周圍的環境總算是安靜了。
又瞇了一小會兒,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是于得水。
“真是倒霉,我就不該獨自行動。”陳博對昨天的行動無比懊悔。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幸運的,我在你隔壁,有空多串門。”
“你看這樣子能下地活動么?”陳博嘗試動了動手指,整個臂膀顫抖不已。
“看恢復情況,過幾天就好,等你長出新皮膚,相信我,你的身體機能會煥然一新。”于得水看過陳博的病歷單,對他的情況略知一二。
“我很難相信,以前騎車摔傷膝蓋恢復都不止這點時間。”陳博認為對方是在安慰自己,不過打心里還是謝謝這番好意。
于得水補充道:“是毒素的作用,不僅僅是你,我的身體結構也在變化,最近我一直在觀察,每天驗幾次血,所以拖著沒出院。”
“那為什么不同的人情況不同,跟血型有關么?”
“應該沒有,我看了所有獻血合格者,各種血型都有出現,我覺得是毒素的濃度,要恰到好處。”于得水判斷道。
“恰到好處?具體是多少?”陳博想起上古時期的神農嘗百草,說不上哪些藥草有用,所以只好挨個吃過去,樸素的方法不能說不好,就是命要硬。
“說不準,所以我在不停地檢測。”
陳博呢喃道:“我身上有多少毒素,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沒,你的毒素全在皮膚表面,我早上已經檢測過了。”
“早上?那現在的時間是?”
“第二天的早上,你昏迷了一天。”
“好吧,原來如此。”
陳博干躺在床上,與廢人無異,休養的這幾天異常無聊,先是數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網,數完再去數窗外的樹葉,晚上視線不好,就給漏水的龍頭計數,漏了跳了也不管,想到哪就從哪開始繼續。
全身時常有莫名的疼痛襲來,像是被人點了炮仗,特別是在熟睡的時候,大腿根這一炸的滋味真不讓人好受。
“試試下地?”于得水翻看起陳博的檢查單,這是他臥床的第四天。
“能走,但很容易累。”陳博此前已經嘗試過幾次,這回當著于得水的面又證明了一次。
“肯定的,你吃的東西太少了,營養跟不上,想吃面包還是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