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著急,但是還是忍著沒有給江巖打電話,江巖也沒有打過來。
江巖這個時候正在給他媽打電話呢。
“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余立鬧著要跟我離婚呢”
“多大點事就要鬧離婚”江巖媽趙秀秀不滿的話從聽筒里穿了過來,“她要離婚就離唄,就咱們家現在這個條件,要找什么樣的找不到”
“她要孩子的撫養權,還要跟我分割財產”
“什么”趙秀秀的聲音陡然就提高了無數個分貝,“她要將可可帶走這可不行,可可是咱們老江家的血脈,讓她帶走了怎么行這絕對不行。她還想要分財產這財產都是咱們拆遷的賠償款,跟她有什么關系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江巖無聲地嘆了口氣。
趙秀秀還在絮絮叨叨,“我告訴你,江巖,這錢可是你爸給你的,跟她可沒有關系。她有什么錢當年我快病死的時候,也沒見她們家出一分錢。她一個月工資不就一萬來塊錢嗎要離婚可以,孫子不能讓她帶走,錢也不可能分給她一毛你聽到沒有”
江巖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想分給她,只是要讓他分一套房子出去,那絕對不行,另一套房子他打算賣了換個車,剩下的錢拿去投資呢。要是真的是夫妻共同財產可以分,可是這房子是他們家拆遷的房子,跟她有什么關系
趙秀秀給兒子說了快一個小時,說來說去就是不同意他將孫子的撫養權讓出去,以及財產不可能分給余立。
江巖好不容易才掛斷了電話,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電是一串爛記于心的數字。他沒有存她的電話,但是打了無數遍早就已經將這個號碼記熟了。
“喂”
“喂你什么時候過來”聽筒里傳出一道很年輕的聲音。
他和她實在他的咖啡館認識的,她是附近大學的大學生,還沒有畢業。有一次來他的店里喝咖啡寫作業,寫完之后才發現手機沒有電了,但是咖啡的帳還沒有結。
她當時羞窘地去找前臺的人要充電線充電好付款,他在得知她手機沒電了之后,主動給她免了單。
江巖這些年養尊處優的,皮膚養得很白,雖然發了福,但是在小姑娘眼中看來,這就是成熟有魅力的大叔。
后來她經常來他的店里,也找了法子跟他說話。
她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勝在年輕活潑。
他都已經困在婚姻這座墳墓中快六年了,相戀十幾年,早就沒有了當初的激情。可是這個女學生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感覺,他一天比一天期待她過來,每次看到她出現在店門口,心里都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仿佛回到了毛頭小子的時候,那樣期待愛情。
兩人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勾搭上了。女學生也知道他有家室,一開始也只是抱著滿足一次自己的心就放手的心理。
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后面就再也回不了頭。
那個鉆石戒指就是給她買的,她過生日,他想不到要送她什么,她說她想要戒指,他想都沒想就買了一枚送給她。
不便宜,兩三萬。
可他沒想到這戒指竟然會被余立給看到了。
興許是他買回來的那天她幫他整理衣服的時候看到的。
江巖一開始確實沒有想過要跟余立離婚,他知道自己不過是貪戀女學生的青春容顏,這樣活潑俏麗的姑娘,顯然不是那種愿意將自己困在婚姻這座墳墓中枯老的人。
可是越和她相處,越覺得家中那個女人無趣,每天洗衣做飯帶孩子,臉色蠟黃容顏憔悴,真是怎么看怎么厭煩,再也沒有了當年的心動與愛慕。一日復一日,只是因為習慣。習慣了她的伺候,每天起床早餐擺在桌子上,換下的臟衣服像是被人變了魔法,隔兩日就能整齊干凈地掛在衣柜。
可是即使這樣,江巖還是厭倦,他期待能過上一種不一樣的生活。
所以那天深夜,他在接到余立的電話的時候,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冷靜,他平靜地說出了那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