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和國外的交流挺頻繁,國內急需技術,進口成了常態,可這翻譯方面的人才卻還是寥寥。
一是因為那場運動的影響深遠,不少當時的翻譯學家受到影響,國內的外語教育一度發展緩慢。
二是因為現在需求迫切的不是信達雅的文學翻譯,而是對各類文件的翻譯及商務洽談的協助,可偏生這不止需要外文基礎。
就像是寧知星和寧知中手頭的這份說明書,雖說是粗譯版,但也肯定不是隨便誰都能翻譯的,只是這么認真一看,便能看到不少細微的差錯,問題都基本出現在專業術語和行業內基礎知識的上頭,而一旦中間有某些元素不對,就經常導致上下文的意思偏差。
這回還算好的,負責翻譯粗譯版的人沒有自行聯想,之前寧知星和寧知中一起翻譯過另一份材料,那時給他們的譯文那就充滿想象力了,翻譯的人估計是覺得上下文沖突,就自行合理化了,他這么一改,意思就完全跑偏了。
“阿星,這幾個詞是是這個意思嗎”寧知中湊了過來,把自己畫圓圈的詞指給了妹妹看。
“這兩個是對的,這個不對。”
兩兄妹在翻譯的時候配合很默契。
寧知星掌握的專業知識更多,她就像活動的詞典,能夠迅速地匹配出對應的中文詞匯。
寧知中的語言組織能力很好,他總能迅速地將這些材料融合輸出成相對好理解的版本。
“寧先生,您喝點水吧,辦公室這沒有茶,您將就喝點。”
寧振濤一回神就是這副場景,向他遞來水的男人是剛剛抱著材料一臉著急沖進來的那位。
他以最快速度打量了眼對方。
國字臉,看著大概能有快四十的樣子,比他略低了一點但不多,身上穿著一身工裝,灰撲撲的打量完畢,寧振濤自己都覺得好笑,他這又誰都不認識,還打量人家干嘛又不是會算命。
他接過了水杯,隔著杯壁能感覺到水杯的溫度,還挺燙,看著就像是剛熱好倒進去的。
“謝謝您,不用這么客氣,您是”他同樣客氣地詢問,寧振濤可沒有什么別人對他尊重就要擺架子的毛病。
男人笑了笑“我姓于,是儀表廠的副廠長,平時也是多得阿星和阿中照顧了,他們倆幫了我不少忙,寧先生你們一家可都是青年才俊,您的名字我可聽過不少回今年你們養殖場的效益也很不錯吧”
寧振濤先是一驚,立刻就有些手足無措了。
怎么還有個副廠長來招待自己這是不是有點夸張了而且這臺詞不該是他的嗎謝謝他們照顧了阿星和阿中
再然后就是膝蓋中了一箭,他們養殖場今年吧是大豐收了,可這偏偏效益低了。
于副廠長豎起了大拇指“你不知道阿星和阿中幫了我們多少忙。”
說起寧知星和寧知中的豐功偉績,他這就滔滔不絕了。
這一年來,他們無論是維修參考的說明材料看不懂;還是來的外國原廠維修人員溝通不暢;又或是像今天這樣只有粗譯版文件的,那都仰賴寧知星和寧知中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