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鋒利,輕易就能將皮膚割開。
只要季晚稍稍用力,就能將對他圖謀不軌的封進刺傷,然后順利逃出生天。
十分鐘之前夢寐以求的逃離機會就擺在眼前,封進還在直勾勾的看著他,手用力,拉著他的手,不是在防止他用刀傷害自己,而是在希望他傷害自己。
季晚沉默的跟封進對視,突然出手,一拳揍到封進臉上。
封進沒有防備,整個人一歪。季晚趁機奪下這把刀,用力往廚房門外一扔,刀被扔到了不知哪個角落,發出一聲脆響。
“你有病嗎,這么危險的東西,是說拿就能拿的”季晚眉頭緊皺,忍不住罵道,“但凡發生什么意外,你可能就要死了”
封進被打了一拳,沒有憤怒反擊,而是看著刀被扔出去的方向,握緊拳。
明明是那么好的機會,只要刺傷他,季晚就能得到自由。可哪怕是現在,季晚還在擔心他的安全。
太傻了。
好不容易抑制住的再次翻涌而起,叫囂著讓他將眼前這個珍寶填滿,讓季晚從里到外都沾染他的氣息,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全都是他的痕跡。
可是不行,只要一想到以后季晚不會再對他笑,和他形同陌路,面對他的態度和面對其他那些圖謀不軌的aha沒有任何區別,他就心臟一陣抽痛。
那是比身處地獄還要痛苦的折磨。
封進咬咬牙,強迫自己轉過身不看季晚,壓抑著聲音說道“你走吧,幫我跟老師請個假,說我這幾天都不去上課。”
封進閉眼等待著,屋子里很安靜,加上aha的優秀聽力,能讓他聽到屋內的所有聲音,可他卻沒有聽見腳步聲的響起。
封進盡量克制的轉了一點角度,沒有看季晚的臉,而是視線朝下看,看到了季晚沒有穿著鞋子的腳。
因為長久的不見天日,那雙腳白得晃眼,又因為之前在浴室里被熱水沖刷,腳趾還透著紅。
封進咽了口口水,不健康的思想再次浮現在腦海中,一股邪火全部向下涌,連忙轉過身閉上眼睛。
“走”封進沉聲道。
季晚沉默。
理智上來說,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現在封進已經把機會給他,他只要去穿好衣服離開就行,輕輕松松,沒有危險。
抬腳離開這個動作,看起來容易,卻又很難。
封進剛剛拿刀,對自己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的模樣,著實嚇到了他。
他完全不能保證,他離開后封進一個人在屋里,不會突然發瘋用利器傷害自己。易感期的封進脾氣暴躁又古怪,這么做的可能性還不小。
不管什么時候,他從來都不希望封進有事。
兩人沉默的對峙著,不知過了多久,封進深吸一口氣,迅速轉身靠近季晚,將季晚按到墻上。
封進氣息灼熱,按著季晚肩膀的手也是燙的,兇神惡煞道“你還不走,是不是想被我干”
季晚不說話,封進兇神惡煞的氣勢又弱下來。他半垂著眼,放松了按著季晚的力度“我不想你恨我,走吧。”
季晚鎮定的看著封進的眼睛,他神智很清醒,知道留下來可能會面臨什么。
beta又不會被標記,仔細想來,好像也沒什么可怕的,還是三天之后回到這里,發現封進死在家里更可怕。就算還活著,少了一兩根手指什么的也讓人完全無法接受。
如果說之前是被迫,那么現在,他自愿留下承受這個風險。
當然,這個想法不能如實說出來,他需要尋找另外的方法。
“你愿不愿意,讓我把你綁起來”季晚輕聲問,“在這幾天里,我會負責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面對這個限制人身自由的做法,只有對待最低劣最不能控制自己的aha才會使用的方法,封進一愣,嘴角勾起,很快的點了點頭。
為了防止封進掙脫束縛,綁住封進手腳的必須是結實的繩索。
好在屋子里什么都有,季晚找到了繩子,打算先把封進的手捆在身后。
捆綁過程中,季晚一直提防著封進暴起傷人,但好在封進很安靜,順利的讓他完成了這個動作。
捆綁完雙手,季晚又轉到封進前面,去把封進的腳給綁起來。
等到全部捆完,季晚放下心,松了一口氣。
現在封進只能蹦跳著行動,最多就是用身體對他進行撞擊,完全不會是他的對手。他一個掃堂腿,封進就會立馬撲街。
“好了封哥,不緊張,沒事。”季晚摸摸封進的衣服,猶豫道,“我先給你吹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