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新被關在和唐臻一個樓層的一間空屋子里。
單其和周午他們輪流看管,怕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梁新就被粗麻繩捆著手腳,扔在房間里面。
言川到的時候單其在外面站著。
他單手撐在護欄上,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眉頭并未放松,出神地望著外面。
“梁新怎么樣了”言川走過去“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
聽見他的聲音,單其愣了一下回過神“現在不行。”
言川疑惑地看著他。
“他沒醒,”單其給他解釋“剛剛梁新要掙脫繩子,還咬人,被我打暈了。”
原來如此。
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仍然是看見人就攻擊的狀態嗎
言川這樣想著,就問出來了。
“嗯,”單其揉了揉眉心,語氣不太好“瘋子一樣。”
那就是現在沒有辦法從他這里獲得線索了。
言川想了想,他還可以去安雯那里問問。
于是他和單其簡單地道謝就打算離開。
“等等,”言川剛轉過身就被人叫住“你就是來看他的嗎”
單其英俊野性的臉上流露出些許不自然,語氣也有點奇怪。
梁新有什么好看的,還專門下樓來看他
眼見著人要走了,一時沖動,他就說出來這句話。
可漂亮人妻只是微微蹙眉,問他“怎么了”
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樣。
單其看著言川疑惑但平靜對,又是平靜的神情,就一陣懊惱。
自己都那樣了,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忘了昨天他們還,還接吻過嗎
單其可記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的初吻。
在光線不足的、窄小的、隱蔽的浴室里,在沒有人知道的角落。那么一張雪白漂亮的臉靠近,主動給了他一個輕輕的吻。
觸感那么柔軟,帶著些許的香氣,就那么貼到了他臉上。
哪怕唇瓣相接的時間只有幾秒,也足夠單其回味了。
他記得那個吻的所有細節,包括摟在他脖子上柔若無骨的手,踩在腳背上的纖細小腿,浴巾下若隱若現的雪白膚肉每一幕都像循環電影一樣在他腦海里播放著。
單其甚至記得言川垂下眼的時候,睫毛掃到他臉上的細微觸感。
讓人心里癢癢的,又期待,又渴望。
但他當時直接愣住了,沒有讓這個吻繼續下去。
吃了一點經驗都沒有的虧。
回去之后單其在床上翻來覆去,也在后悔。
他非常不滿意自己的表現,怎么能那么呆。手動一下都不敢,活像個傻子,只能任由言川湊近了又毫不留情地離開。
臉漲紅了,眼睛也不知道往哪放,堪稱手足無措。
就那么一個吻,嚴格來說連親吻都算不上,就讓他惦記這么長時間,朝思暮想的。
單其更不好意思說,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迷迷糊糊的,頗為香艷的夢。
夢里他肆無忌憚地追逐掠奪那一點甜香,半分憐惜都沒有,只聽人在耳邊細微嗚咽著,把人捉著手腕抓回來。
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滿身汗,床單也不能再睡人了,只好狼狽地收拾房間。
看著言川疑惑的眼神,單其的心忽然有些苦澀。
一個算不上的吻都能讓他方寸大亂,另一個人卻一點影響也沒有受。
他的眼底映著面前人漂亮的小臉,身形纖細,膚肉雪白,嫩生生地能掐出來水一樣,表情卻顯得格外冷淡。
也可能只是對他冷淡。
想到昨晚上言川和他高大丈夫的互動,單其心里就堵得慌。
野男人的待遇就這么差嗎
言川看著堵住自己去路的單其皺眉,然后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他本來是很兇戾的長相,眉骨高眼窩深,鼻梁高挺,看人的時候連眉毛都不抬一下。現在卻是抿著唇,死死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