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你活著出去也毫無意義,能對抗末日的只有我..”
"你真的以為你有你有自由意志?你不過是一無所知的可憐蟲...
"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的人類之所以會瘋掉,是因為他們窺見了真相,而我,是唯一破解了枷鎖的存在!”
“本我,自我,超我!”
“仔細想想!如果我們的行為超前于意識,那自我意識到底是什么!?我們做什么都和自我意識無關,而活下去,也僅僅只需要生物本能!”
“如果我們真的有自我意識,那為什么思考時會有內心獨白?人只有和人說話時,才會對話!”
“所以!我們在和誰說話?我們心底的聲音又是誰!?”
...
“所謂的自我意識,只不過是我們在解釋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就像你不假思索的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你所謂的自我意識,只是在后知后覺的解釋自己為何要喝水!”
“以瘋子為例!瘋子只是解釋不了自己在做什么!一個瘋狂的劊子手,如果能冷靜的給出殺人的理由,那就沒人認為他瘋了!”
“以此逆推。”
“我們的意識為什么要解釋自己在做什么?又是解釋給誰聽?”
安德聲音陡然一頓,而林安的反抗也隨之停下。就仿佛一道晴天霹靂,將林安思維凍結。
下一秒,看著和當時自己一樣愣住的林安,安德一字一頓,冰冷開口:
“你玩過游戲嗎?林安?”
“在游戲里,每個npc頭頂上都會頂著一行字。那就是他們的內心獨白。”
“而這,就是所謂的自我意識。畢竟如果npc頭上頂的事一行行不知所言的亂碼,玩家看到后會很煩的。”
“呵..”
“你真以為系統口中的【玩家林安】,指的就是你?”
----------
“咔嚓”一聲,仿佛玻璃破碎。
安德憐憫的看著得知真相的林安,在他眼中,林安頭頂上的內心獨白,已然一片空洞。
他并不意外林安的反應,畢竟沒人能接受自己只是一個npc。一個自以為有意識,但什么都看不見,只是被“命運”安排的行尸走肉。
他能覺醒,能意識到這一點也是因為他心靈掌控者的能力。當然,也許和他本身就是被制造出來的有關。
在接觸鬼顱前,他就無數次問過自己,我到底是誰。
每個人的想法在他眼前就好似對話框一般浮現,就好像置身在游戲一般,只有他是活著的。
“林安,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真相的確如此。”
“人類的起源不過是承載超我意識的機器,當玩家沒有降臨時,我們便是自動運轉的載體。也許每個種族都是這樣,就像游戲選人的界面,不同種族便是不同職業。”
“在很久以前,人類只有本我,就像動物一樣。我們沒有眼睛,渾渾噩噩的如野獸一般活著。”
“直到有一天,玩家降臨了,為了方便觀察這個世界,他們為我們添加了眼睛。雖然我們沒有真正的意識,但每一次玩家降臨后,載體都會殘留一部分認知,而這部分認知便如同數據庫一般遺留下來。這就是為什么我們會恐懼“人類”。”
“玩家是不會把我們當同類看的,在最早期的游戲里,一部分降臨的玩家以屠殺我們為樂,以至于這份恐懼深深的刻在我們基因深處。”
“當然,也有玩家熱衷于建設文明,他們扮演神明,留下科技和傳說,還有一部分也許是出于憐憫,也許是無聊,他們留下了神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人類的信息。”
“后來,玩家或許是越來越少了,而我們對玩家的認知也逐漸模糊。這些信息演變成了神話。”
“但是有些骨子里的東西,依舊存在。”
“比如我們總是會迷茫自己究竟是誰,來自何處,去往哪里,因何存在?如果我們本就存在,怎么會有這種問題?”
一聲不知何意的嘆息,安德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虛無,只打算徹底占據林安。
“說實話,我其實很想和你并肩作戰。畢竟哪怕你沒有覺醒,但在設定中,你也必然是重要角色。你的模版,是我見過最強大的存在。”
“不必絕望,不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