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斤啊,做夢都不敢想啊,要是真的,那可是……”
“天佑大雍啊!”
許懷義顧不上跟村里人多寒暄,招呼著莊子里的下人,隨意選了一畝地,就操著鐮刀開干了。
幾個孩子也都有經驗了,穿著粗布麻衣,戴著草帽,彎著腰你追我趕,割的有模有樣。
忙活了大半個時辰,一畝地的麥子就被推送到了打谷場上,然后就是晾曬,拍打,脫粒,揚風,直到處理干凈最后稱重,結果很喜人,產量超過了八百斤。
結果宣布的瞬間,現場就響起一片歡呼聲。
人人喜極而泣。
孫鈺低調的帶了兩個主管農事的官員,以便親眼做個見證,他們看到此結果時,更是激動的老淚縱橫,記錄的手都顫抖的握不住筆,再三確定,還猶似在夢中。
當然,單論一畝自是沒有說服力的,許懷義同時還讓人隨機挑選了幾畝來做對比,除了顧家的地,其他村民的麥子,也送來當參照物。
畢竟許懷義知曉自家事,同樣的麥種,自家施的肥料可是閨女制造,理論上產量要高一些,不過村民們種植的更精心些,想來,差距也不會太大。
果然,最后比對出來的數據,起伏并不太明顯,最少的,也有七百斤出頭,平均下來,畝產在七百五左右。
所有人對這個結果,都感到非常滿意,翻了一倍多啊,誰能不欣喜?
有挨過餓的村民甚至激動的跪在地里嚎啕大哭,以此來紓解內心的暴漲的情緒。
孫鈺見狀,也是感慨萬千,喊著許懷義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私下問他,“你現在有啥想法不?”
許懷義眨眨眼,“弟子還能有啥想法?您不是帶人來見證了?由您直接報上去便是,數據不會作假,朝廷若還是不信,可以再派人下來查看,反正弟子已經吩咐了,暫時留下幾塊麥地當證據,良田、旱田都有,誰來也挑不出理。”
孫鈺笑道,“這是你的功勞,推給為師做什么?去年之所以那么打算,是因為你身上沒有功名,現在你已經是四品將軍了,有向朝廷上折子的資格。”
許懷義趕忙擺手,一臉苦笑,“師傅,您就別為難弟子了,先不說弟子那把字能不能拿得出手,就說折子咋寫,弟子都一竅不通啊,寫出來不倫不類的,那不是給自己邀功,是丟人現眼去了,所以,還是您寫吧。”
孫鈺想了想,沒再矯情的推拒,“行,為師寫,放心,屬于你的功勞,誰也奪不走!”
這功勞太惹眼,一旦宣揚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聞著味撲上來搶,真由許懷義寫,四品將軍的身份還真不一定能保住。
像是幾位王爺,他們對這個功勞肯定垂涎欲滴,無他,這對他們穩固地位可太有幫助了,不眼饞才怪,指不定會玩什么臟的來謀劃。
出于這些考慮,孫鈺替弟子寫折子,倒也沒啥不好意思。
而許懷義更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也沒覺得自己吃虧,誠心實意的道了謝,順嘴問了句,“師傅,您覺得,朝廷會給弟子一個什么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