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九歌如此模樣。
項鶯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她在心底默默道:對不起,九歌,但是我沒的選。
我會履行承諾。
悅來客棧,大堂內。
陳九歌臉色蒼白如紙,站在大堂中央。
菜刀、王勁松一左一右跟在他左右。
聽了項鶯的話。
陳九歌深吸一口氣,嗓音有些嘶啞:“沒了就沒了。”
他表情變幻,露出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
見陳九歌露出這副模樣,項鶯眼中的愧疚更濃。
“九歌,我會負責的。”
“以后你我的孩子,可以姓陳,繼承項家、陳家的絕學。”
項鶯神色認真,嗓音輕柔。
療傷、掌握劍道的這些天,她時常在想該如何處理和陳九歌的事。
聽到這番話,陳九歌忍不住嗤笑道:“那我算什么?”
“入贅嗎?”
項鶯搖頭:“自然不是。”
陳九歌看了項鶯一眼,問道:“你現在是先天境?”
“是。”項鶯點頭。
陳九歌吐出一口氣,臉色微白道:“跟我來后院。”
“你既然吸收了我的劍道天賦,那我倒要看看,我的劍道天賦,你學會了幾分。”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九歌故意把“吸收”二字讀得重了些。
項鶯聽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輕抿嘴唇。
她想拒絕,怕刺激陳九歌。
不等項鶯開口。
陳九歌已經轉身向悅來客棧后院方向走去。
無奈之下,項鶯邁步,跟在后面。
待三人一驢來到后院。
后院空曠無人,是一個很好,用來演示武學的地方。
陳九歌看向項鶯,說道:“來吧。”
“讓我看看。”
“算了,九歌……”項鶯不忍刺激他。
“沒事。”
“沒了就沒了,我立身人世,靠的又不只是劍道,我最拿手的還是廚道。”
陳九歌雖然臉色蒼白,但他還算冷靜。
按他原本的意思,也是不入江湖,只做個廚子。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已經被深深卷入其中。
江湖似一口漩渦,將人吸住,難以脫身。
見陳九歌好像真的不甚在意。
項鶯有些迷茫。
“那……那好……”
項鶯松口,答應下來。
陳九歌掃了一眼項鶯,見她身上沒有佩劍,說道:“王勁松,把劍借她一用。”
“身為一個劍客,身上怎么能沒有劍。”
“是。”王勁松將腰間滿是血腥味的劍遞了過去。
項鶯接過,拔劍出鞘。
一截斷劍出現她手中。
項鶯看了一眼陳九歌。
“出招吧,讓我看看。”
陳九歌臉色微白,但還算平靜的說道。
項鶯點頭,白皙的素手微揚。
她身姿靈動,手中的劍雖是斷劍,卻絲毫不影響她的招式。
幾式流暢自然,姿勢美若畫卷的劍招從她手中展露而出。
一旁的王勁松見到這幕,眼眸微睜,如癡如醉般看呆了。
項鶯施展的劍法,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劍法。
這種劍法,是蘊含了劍意的劍術。
和在劍宮那天,陳九歌對陣古風,兩人用的劍法一樣。
都是劍術的最高境界。
以意御劍。
威力遠非普通劍法所能比擬的。
王勁松觀劍,心神顫動。
他忽然喃喃道:“紅塵……”
“這是紅塵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