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嘶……”
陳九歌躺在床上,悠悠醒轉。
一股頭疼欲裂的感覺從頭上傳來。
伴隨這種痛感的,還有嘴里、喉嚨處的干澀感。
就仿佛他數日未喝過水般。
就在陳九歌面露痛苦的時候。
一只素白纖細,帶著淡淡香風的手從旁伸來。
手上端著一只茶杯,杯中盛有澄凈的清水。
陳九歌來不及多想。
他接過茶杯,頭一仰,便將杯中清水一飲而盡。
手的主人見陳九歌一口便喝干了。
她趕忙從木桌上拿來茶壺,繼續給陳九歌續水。
數杯水下肚,口中的干渴感這才消去。
陳九歌深吸幾口氣,默念心法,丹田中的內力翻涌而出,游走經脈。
內力運行一周天后,仿佛要裂開般的頭疼稍稍平復。
陳九歌這才有空打量四周。
他一抬眼,便看到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坐在床邊。
對方身穿淡青色衣裙,頭戴白玉釵,面容白皙精致,眉眼眨動間,顧盼生姿,很是動人。
正是項鶯。
“你怎么在這里?”
陳九歌下意識問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已的身上。
外衣已經被脫去,只剩里面穿的內襯。
“昨天你喝醉,我就將你帶回來了。”
項鶯坐在床邊,眼眸溫柔。
陳九歌頭還有些隱隱作痛,皺眉詢問道:“這里是哪?”
“余姚縣,悅來客棧。”項鶯答道。
弄清自已身處何方。
昨天發生的事,如潮水般浮現在陳九歌腦海中。
他記起來,臉色微白。
“呼……”
陳九歌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底的情緒。
一旁的項鶯觀察著陳九歌的表情變化。
她起身,從床下拿出了一個夜壺。
陳九歌回神,看向她。
見項鶯如此侍奉自已,陳九歌眼中閃過一抹清明。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不必如此。”
“以你的性格,在得到我的劍道天賦后,完全可以離去,去縱橫江湖。”
陳九歌從宿醉中蘇醒,此刻無比冷靜。
他與項鶯同行月余,足夠了解項鶯。
她絕對不是那種賢妻良母的類型。
聽到小九的疑問。
項鶯停下動作,坐在房中的木桌旁。
她視線透過窗子,望向窗外蔚藍的天空。
“最開始,我初遇你時,你意氣風發、自信,神秘……”
項鶯目露回憶,神色微微復雜。
“我在見識到你的劍術,知道你的背景后,確實打的是奪取你劍道天賦的想法。”
“但是……”
“我們項家的《吞靈秘法》有一個缺陷,我若想吞噬你的天賦。”
“就必須要對你動心……”
說到這里。
項鶯眼眸微垂,右手下意識放到了小腹上。
古武絕學神異無比,各有奇效。
但世間萬物是平衡的。
強大往往代表著代價。
“你是我第一個男人。”
“也是重塑我武道路的恩人……”
有了陳九歌的劍道天賦,項鶯的武道上限,少說拔高了一個檔次。
日后。
天人境,哪怕是陸地神仙境都不再是奢望。
天賦這種東西,是天生的。
施展完《吞靈秘法》,項鶯如同新生。
項鶯神色復雜,看向陳九歌,喃喃道:“九歌,我不喜歡你現在這副頹廢的樣子……”
“不過……”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
“我都會履行承諾,養著你。”
她腦海中浮現初遇陳九歌時,對方的肆意、灑脫、自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