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明信心十足。他認為憑借大哥的武力和經驗,憑借二哥的情報和智謀,加上他的英勇,天底下沒有翻不過的山。
有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可惜,這三位的心并不齊。
謝隱曜只是道:“多去西南角看看。疫病從西南角起,福安公也從西南角起。”
那里窮人遍地,凡人遍地。
謝景明異想天開:“難道那人想拉起一支貧民起義軍?”
雖然他們是最容易煽動的群體,但哪有先讓起義軍病得要死的。
謝隱曜笑著搖搖頭,閉口不答。
謝景明又轉問大哥:“那一夜究竟是什么情況,聽說有名有姓的七宗都現身了,一定是場大混戰吧?”
謝朝暉:“恰恰相反,雙方很克制。”
他頓了頓:“不過,江湖傳言典秘儀督主突破七宗不久,但那夜血戰,裴溫韋絕對讓大多數人吃了一驚。”
謝景明好奇地打探:“聽說他很強?”
謝朝暉慎重道:“很強,強得不可思議。”
謝景明的眼睛微微瞪大,見鬼似的:“比你還強?”
謝朝暉:“我不懂幻術,但懂刀術。那一刀,我沒看懂,用不出來。”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他精通百般武藝,窮盡武學經驗卻看不懂那一刀。
如果他能直面那一刀,或許能懂。
“你居然會承認一個小人比你還強。”謝景明此刻有些憤憤不平,“禍害遺千年啊。”
謝隱曜沒有什么表示,夾了菜到他的碗里:“吃菜。”
謝景明停歇了會兒,半晌又道:“唉,二哥真不能辭官嗎?遵守那么多條條框框,要救人時,說不定還得向上頭請示。”
其余二人都沒接話。
“我這次來京城,路上結交了幾位朋友。其中有一姑娘名為陸莎,她的義父與一位朝廷命官有血海深仇,將其斬殺。明明分屬江湖中快意恩仇之事,可讓他們自己了結,但朝廷非要插手其中。”
謝隱曜心中無語。朝廷命官如果能隨便死于仇殺,當朝就離滅亡不遠了。
“司天監監正顧浮徽殺了她的義父,好在陸莎本事高強,才脫離虎口。”
這下連謝朝輝都斜了他一眼。
“我另外兩位朋友,周梵和曹海,也曾受朝廷迫害。”
謝隱曜出言道:“你那幾位朋友,何不讓我們見見?今后若見了,也有個照應。”
“你說的對!”謝景明一拍掌心,起身便要往樓上走。
就在這時,忽然有紛雜的腳步聲下樓來。
周梵、陸莎和曹海衣冠整潔,一同出現。
曹海的臉色有些蒼白,走下樓梯時,在最后四個臺階處突然腳底打滑。
他陡然失去平衡,由于昨天對身體的損耗過大,一時間竟沒能穩住。
幸虧周梵眼疾手快地拉他一把。
見此,謝家兩兄弟頗有些詫異。
頭一次見差點滾下樓的武者。
“誒,你們來了,我剛想去找你們。”謝景明迎上前,熱情地向伙伴介紹自己的兄長。
幾人禮貌地同二位打了個招呼,拼桌坐下。
小二很有眼力地湊過來,笑瞇瞇地問需要加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