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尤振武說道“葵心先生等你勝利的好消息”
尤振武接了酒,一飲而盡。
榆林距離神木縣兩百里,都是平坦的官道,易于行軍,劉廷杰計劃三日時間趕到,因此,不論他麾下的兩百,還是中衛所的一百新兵,都只攜帶了三日的干糧。
至于出征剿匪的糧草,神木縣已經準備齊當,到了神木縣取用即可。
“三日趕到神木,尤僉事,你的兵,沒問題吧”劉廷杰問。
三日到神木,意味著每日要行七十里的路,騎兵肯定是輕輕松松,但對步兵卻絕對是一個考驗。
“參戎放心,卑職定按時趕到。”尤振武抱拳回。
劉廷杰點頭。
于是,兵馬急急而行,就如后世里的百里拉練一樣,所有人每天行軍八個時辰,四個時辰休息,天不亮就開拔,日落黃昏方才安營扎寨,夜晚宿營時,不但中衛所的新兵,就是劉廷杰麾下的精兵,也有很多人暗暗叫苦。
尤振武原本有些擔心,怕一百新兵跟不上,但隨著行軍的進行,他的心,卻是漸漸安定了下來,
雖然辛苦,但沒有一個新兵掉隊。
一來,新兵們都是窮苦出身,老實本分,受得了苦;第二,當然是得益于在長樂堡的超強操練,清早跑操,上午下午各有體力訓練。從體力到心志,這一百新兵和兩月之前已經是截然不同,不然他們肯定是跟不上的。
尤定宇卻是看著劉廷杰的兵,悄悄對尤振武說道“劉廷杰的兩百管屯軍,倒還勉強算的上是精銳,不過騎兵太少了,只有五十人,那沙河叉的賊兵卻有百數,馬匹估計不會少于五十,騎兵相等,以步圍騎,非得有一番好謀劃不可,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能殺一些嘍啰,抓不到賊首的。”
尤振武道“以步圍騎,卻是難題,三爺你說當如何做”
尤定宇道“兵貴神速,當立刻進攻,在馬賊沒有反應之前,先殺他一個落花流水,擒了賊首,或能一戰成功。我瞧劉廷杰八成也是想這么做。”
“賊人久在沙河叉,熟悉地形,官軍剿匪動靜不小,想要悄無聲息,出其不意的擊潰他們,怕是難。”尤振武道。
“如果不成,那就只能想辦法讓馬賊主動進攻,我官軍以逸待勞,騎兵繞后了”尤定宇皺眉,隨即自我搖頭否定“但這是不可能的,馬賊聽到消息,不立刻逃遁就是好的了,豈有膽子進攻我官軍”
尤振武聽完默默。
夜晚,尤振武和士兵們盤腿而坐,一起共進飯餐,所謂的晚餐,就是士兵們兜里的炒面,雖然是為四品的指揮僉事,可以有小灶,甚至可以帶廚子,但尤振武卻和士兵們一樣,一起食用粗澀的炒面,一邊吃,一邊談,說到高興處,他呵呵大笑。
有官如此,一百新兵都是感動。
旁邊,翟去病、李應瑞和王守奇正圍在三爺尤定宇身邊,和士兵們一樣,他們的晚餐也是炒面。
翟去病抓了一把炒面,用水和成了面團,塞到嘴里,一邊品嘗一邊說道“味道還真不錯三爺,你當年帶兵也吃這個嗎”
“吃,一吃就是十幾年。”尤定宇道他當年為總兵官,當然不是吃這個,不要說總兵官,就是百總把總一類的下層軍官,吃的也和普通士兵不一樣。但就內心來說,他清楚知道,為將當愛兵如子,身先士卒,如當年吳起,又如李廣,士兵不喝到水,不近水邊,士兵不吃上飯,不嘗一口飯,所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樣額將領,才能得到軍士的愛戴,軍士們也才愿意為將領死戰。
明白歸明白,但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
知易行難是也。
當年尤定宇自己并沒有做到,受不了那個苦,這些年更就是沒有吃過了,不過現在孫子要做,他不能反對,只能支持。
翟去病也不點破,笑道“那我怎么看你齜牙咧嘴的三爺爺,你該不是吃不慣吧”
“胡說誰說我吃不慣”
尤定宇抓起一大把炒面,按到了自己嘴里。
因為太急,差點嗆著。
李應瑞和王守奇都是笑。
尤定宇朝翟去病瞪眼,然后自己也笑了,恍惚中,似乎是想到了那些崢嶸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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