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他應該沒有十年的時間了。
對于自己的身體,法爾廷斯還是很清楚的。
盡管現在醫學的確發達,但他已經到了肺癌三期的地步,治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通過放療、藥物等各種手段拖著。
十年,這只不過是塞西莉安慰他的話而已。
按照他自己的估計,就目前的狀態,即便是算上各種治療,他還能保持清醒具有一定思考能力的時間,恐怕只有五六年左右了。
五六年的時間......
應該足夠那個人解決這個難題了吧?
腦海中的思緒散發著,法爾廷斯下意識的喃喃自語了兩句。
病床旁,布蘭琪·塞西莉有些沒聽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么?”
回過神來,法爾廷斯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停頓了一下,他開口問道:“對了,我住院的這幾天,數學界有什么動靜嗎?”
看到他還在關心自己的研究,布蘭琪·塞西莉有些生氣,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嘆了口氣,她輕聲的開口道:“你就不能多休息一會嗎?”
法爾廷斯聳了聳肩,道:“我已經躺了好幾天了。”
知道沒法從自己的妻子口中獲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撐起身體,開口問道:“我的手機呢?”
有些無奈的從一旁的抽屜中找到手機,布蘭琪·塞西莉遞了過去后似乎想起了什么,開口道:“對了,前些天那位華國的徐川教授給你打過電話,不過他并沒有說是什么事情,只是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
聞言,法爾廷斯眼皮抬了抬,道:“我知道了。”
前些天正是他將自己的證明論文上傳到arxiv預印本網站上的時候,這個時候找他,毫無疑問是因為黎曼猜想相關的事情。
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電話給徐川,而是接過手機后打開了自己平常獲取消息的軟件,翻閱著這段時間數學界發生的事情,以及其他數學家對自己上傳的證明論文的看法。
倒不是認為自己完成的論文有什么問題,對于自己的研究成果,法爾廷斯無疑是自信的。
他從來都不會認為從自己手中流出去的論文或者理論會有什么問題,哪怕僅僅是他審核過的稿件!
這會他只不過是想要看看數學界對此的反應,以及其他的頂尖數學大牛在了解了他的論文后,是否有對黎曼猜想的研究思路。
然而很顯然,對于黎曼猜想的證明這種級別的論文,哪怕僅僅是階段性的,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也很難有人給出評價。
包括他最想看的那個人,似乎也并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心里微微的嘆了口氣,法爾廷斯有些失望,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的研究論文多多少少能夠給那個人帶來一些思路或啟發的。
現在看來,或許并沒有能夠做到。
輕輕的搖了搖頭,正當他準備退出軟件,回個電話的時候,一份消息忽然映入了他的眼簾中。
《華國數學教授徐川,解決多維掛谷猜想難題!》
看到這條消息,法爾廷斯微微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和好奇。
多維掛谷猜想?
徐川怎么研究那個去了。
思索著,他點進了新聞鏈接。
很快,相關的報道資訊便映入了他的眼簾中。
“多維掛谷猜想么.....”
快速的瀏覽過手中的新聞消息后,法爾廷斯打開了arxiv預印本網站,找到了徐川上傳的論文,將其下載了下來。
用手機翻閱了幾秒后,他便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塞西莉,幫我把這篇論文打印出來給我吧。”嘆了口氣,法爾廷斯看向自己的妻子說道。
盡管并不是像佩爾雷曼那種隱居士一樣,連智能手機都不會用。
但他的確還是更習慣也更喜歡用紙制的稿紙來看論文或者是研究東西一些。
畢竟幾十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布蘭琪·塞西莉看了一眼法爾廷斯,嘆了口氣,也沒繼續勸,因為她很清楚涉及到學術研究的事情,她根本就勸不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