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峰問,怕什么你不看鏡子中的那些影子就行了。
吳曉峰順勢起腳挑一下放在浴室的一盆臟衣服說,我打算拿回去讓雅文漿洗。
我幫你洗不是一樣馮月亮把手捏成
拳頭,輕輕敲擊吳曉峰的肩膀。
吳曉峰笑道,也可以,不過現在不用你洗。你現在的任務是把自己洗干凈。吳曉峰分明要蓄勢待發了。
當晚,吳曉峰和馮月亮在這豪華氣派的套間里完事后,彼此都像被套住了一樣,都改變了主意,不回木棉村的家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從這里出發,又匆匆驅車駛回城郊那處沸騰的建筑工地。
雷氏不再問,卻在心里替馬氏著急。她望了一眼媳婦,像什么事也沒有,什么事也有一樣,發現她時而奇怪地悶笑,時而顯得木訥,仿佛外出打工幾天,和自己一家人都搞陌生了,回來大半天,好像思想還沒有收回。
雷氏就嘀咕著,月亮呀月亮,你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別七想八想。
馮月亮說,媽,我沒想什么。這分明是掩飾內心不安的假話,她已然是人在家里,心不在家里,給馬氏的孫子喂過奶,照說應到廚房和丈夫一起晚炊,她卻沒有,在房子里走一圈,又到門外場子里多走一圈,魂不守舍似的心事重重。
徐斯貴見幾天沒回的妻子陡然回了,雖然沒有和她多說話,也不知她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以及她內心的變化,卻把她當客一樣對待,不叫她幫助做事,自己忙得四體汗流,卻滿心歡喜,打算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叫妻子來分享分享。
這時,搖窩里的孩子醒來就哭,正在散步的馮月亮聽見了,卻未立即從門前場子里返回屋里抱孩子,倒是雷氏抱起搖窩里的孩子,探頭門外把媳婦叫進屋來,有些不滿地嘀咕,月亮,徐琪特別吵人,我和斯貴每天輪換著照顧,把人都磨傷了,你既然回來了,今天晚上就由你帶徐琪吧
徐琪是你的孫女和徐斯貴的女兒,你們不該帶嗎我又
不是在外面玩,是在外面打工,說這些話我聽干嗎馮月亮從雷氏手里接過孩子,就將奶子塞進徐琪的嘴里,止住了哭聲。
此刻系著圍腰布在廚房忙活的徐斯貴把這些話聽得清清楚楚,他好幾天沒有和妻子親熱了,若晚上讓妻子帶孩子,將會影響他的情趣,便驀然走出來婉轉地對雷氏說,媽,今晚你就繼續辛苦一下,月亮才回來,在外面也很辛苦,你就讓她回家的第一個晚上睡一個好覺吧明天晚上包管由我照顧徐琪。
行了吧雷氏見兒子發話,只好應允。一琢磨媳婦剛才說的話,心里就有點氣,便望著媳婦說,月亮,你的話要好好地說,徐琪是徐家的后代,你嫁進徐家就成了徐家的人,你生了徐琪,徐琪不也就是你的后代嗎
媽,你別說了。徐斯貴從中斡旋還蠻到位。見母親和妻子都不爭吵了,便回廚房繼續忙活。
晚餐快做好了,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