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的曹麻斑就講出了那個辦法,并囑咐郝良興記住,讓他照著辦。
正在陪護他的姚淺多見他說錢的事,又是那么大的金額,甚感奇怪,問道,郝老板,誰找你要錢哦?你欠誰的錢?
這個事你不管。郝良興不想告訴他,卻叫他把醫院里的醫師叫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來了。,郝良興說,我有一個怪病,能否治好?
你說說看。醫生疑惑地講說。
這些時,我睡不好覺,不能休息,每天耳朵里有一個聲音在沒完沒不了地跟我說話,總是咒罵我、責斥我、威脅我。
醫生沒有立即回答,懷疑這是精神病或癔病,瞅著已瘦成一根筋的郝良興問說,在哪一只耳朵里說話?
有時在是左耳,有時在是右耳。郝良興正說著,左耳里又有了責斥他的聲音,郝良興,你壞了良心,你我不肯還錢了是不是?以為我在你耳朵里說話是一種可以治好的病是不是?告訴你想錯了,要說病這是孽障病,陽世醫生是沒法治好的,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法治愈。我還告訴你,你不還錢可以,我馬上請牛頭馬面來索你的狗命,把你的亡靈打入地獄受苦刑,你自己權衡一下吧!到底愿下地獄還是愿活著。
我愿活著,按你說的照辦。郝良興這么講,一副無奈的樣子。
醫生莫名其妙地看著郝良興。,姚淺多對醫生說,我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經常這么說話,不知跟誰說話。
我跟我耳朵里的人說話。郝良興說,耳朵里的人說,他叫曹麻斑,是東吳縣馬鋪鄉曹家村的人,他死了多年,他生前的父母還活著,父親叫曹練兵、母親叫吳瓊蘭,現在均過了古稀之年,要我去找他們,給他們100萬元,說是我前世欠他們的。
郝良興故意在敘述中臨時為了掩飾自己制造礦難的罪行而編些假話,如“我前世欠他們的”,其實哪里是前世?,就是現在世,他欠曹麻斑一條人命及其挖煤的工錢。
醫生一乍舌,說這也值得相信?我看你犯了怪病,我們醫生估計難得給你治好。
醫生,管他是不是怪病,就按他說的,你就到東吳縣馬鋪鄉曹家村調查一下,看是不是有叫曹練兵、吳瓊蘭的兩位老人。,若有,也請問一問他們以前有沒有一個叫曹麻斑的兒子或女兒。姚淺多一本正經地發表意見。
是兒子,不是女兒,在我耳朵里說話的是男聲不是女聲。郝良興插話。
好!我就試一試,看東吳縣馬鋪鄉曹家村有沒有那兩位個老人。醫生只好應允。
如果有,你最好的把這對老人叫來,我就賠償他們100萬元。免得在我耳朵里說話的亡靈曹麻斑天天煩我。郝良興這么講,內心里并不舒服,他雖然當煤礦老板時發了一筆大財,卻非常吝嗇,從來不主動拿錢捐助助地方貧困戶,現在要拿出100萬元賠付亡靈曹麻斑生前的父母,這無疑是拿刀子在心頭上割肉。他舍不得也得舍,因為他怕死,怕死了下地獄受苦刑。
醫生說,我跟你去調查,你這么有錢,來回去旅差費該給我吧!
那是一定的。郝良興說著,從錢夾里先掏出1000元遞給醫生。醫生才高興地講,到時候多退少補。郝良興說,多了不要退,少了可以找我補。
醫生出門的腳步聲剛剛消失,郝良興的耳朵里又有一個聲音,你只要付給我報父母恩的100萬元,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從今以后再也不找你了。郝良興“嗯”一聲,臉上很勉強地現出一絲苦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