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說。
不是你拖我過去的嗎
可是看馮爺爺的樣子真的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
省得他逼著自己做什么易濟堂第十九代傳人。
易家先祖
易飛現在的狀況還怕死人
大家都是鬼,誰怕誰。
他更怕馮爺爺。
易飛莊重地說“我那是跟易家先祖學藝。”
馮青山嗤笑一聲,“學修收音機”
易飛認真地點點頭。
嚴格來說,他沒有說謊。
他五十歲的靈魂是易家先祖召來的,修收音機也相當于他們教的。
馮青山揚起手,“我打你。”
他師父易健章老爺子都死了快四十年。
那時候,家里是有收音機和留聲機,可都是小師妹易遙的東西。
師父怎么用都沒搞明白,會修這個
再往前的先祖,他們見過這東西嗎
對,易飛還會修冰箱。
先祖們知道冰箱是什么嗎
馮青山手沒有落在易飛的身上,抓起那塊肉,淡淡地說“今晚我做飯。”
說完,拎起肉向診所后院走去。
易飛和毛毛都瞪大了眼。
馮爺爺要去做飯,比易飛會修電器還令人驚訝。
兩人從記事起,就沒見過馮爺爺做過任何和做飯有關的事。
平時毛毛做飯時,易飛還偶爾幫著擇擇菜。
馮爺爺廚房邊都沒挨過。
他也從來沒有評價過毛毛做飯的水平。
反正是她做什么就吃什么,無所謂好吃不好吃。
吃飯的人沒資格對做飯的人指三道四。
易飛很快鎮定下來。
他都能從三十五年后回來,馮爺爺會做飯有什么稀奇。
他重新把那臺收音機拆得七零八落。
也不知道收音機在收購站扔了多久,里里外外全是灰。
毛毛在旁邊看得直心疼。
好容易修好了,怎么又拆了,要是恢復不了怎么辦
易飛把外殼推給毛毛,“你去把外殼洗干凈,用酒精擦一下,縫里的灰塵也弄干凈。”
翻新二手電器,關鍵在于個新字。
現在沒條件重新噴漆,起碼不能讓人看著臟乎乎的。
易飛用毛刷小心地把電路板上的灰塵清理干凈。
最后又沾上酒精清理一遍。
毛毛把外殼弄干凈以后,他重新裝起來。
看起來像個大半新的收音機了。
三十年后賣情懷,能賣兩三百。
現在,能賣十塊錢
“毛毛,我們賣十塊錢,你猜有沒有人買”
毛毛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賣舊收音機。
馮爺爺有收音機,也有電視。
毛毛從沒有想過,她需要買一臺收音機或電視機的事。
更沒想過買一個二手收音機的事。
易飛看她一眼,“我不是讓你猜嗎你要是知道了還猜什么”
毛毛小聲說“我猜能吧。”
哥哥收這么多舊電器回來,不就是修好賣的
那就能賣出去。
毛毛認為,哥哥現在無所不能。
他居然會修收音機,還會修冰箱
一個小時就賺了五十塊錢。
她一個月才掙一百塊錢,在臨東也算高工資。
易飛拍拍毛毛的頭,“我把收音機全修好后,你去擺攤賣,一臺就賣十塊錢。”
毛毛紅著臉,“我不敢。”
她是真不敢
聽說擺攤會有人抓,大街上還有混混。
易飛說道“不讓你一個人去賣,讓謝楠和你一起,賣了錢我們仨分。”
這點小生意就不帶趙麗麗了。
毛毛放心了。
有謝楠師姐,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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