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沒有賭氣回臨東。
于朝陽放心了許多。
他要是真跑了。
再想把他叫回來,那可就難了。
臨東又不是不能搞養殖。
他對養殖本來是不太上心的,一開始他并不想來投資。
于朝陽也沒想到,李莊的人會鬧出這一出。
他當初可是承諾,到了西陽,要人有人,要地有地的。
這次丟人丟大了。
易飛拉開車門。
他鉆進車里,“走吧,我們去賀家村。”
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自己走了,李莊的人也就沒鬧下去的必要了。
于苗苗有點擔心,“我爸爸他們沒事吧?”
兩百多人,一人一下就能把她爸爸打死。
張桂英說道:“傻孩子,我們走了,沒人投資了,也就沒人占靜湖了,他們還鬧騰個什么勁?李莊的人也不傻,都是窮鬧的。”
易飛剛才的話,她剛也聽到了。
她并不想因為這事,影響麗飛公司的投資。
更不想整個馬莊鎮因為這事受牽連。
李成斌無知者無懼。
張桂英卻知道,只要易飛一句話,在馬莊鎮投資就是和麗飛公司作對。
那馬莊鎮就徹底涼了。
大的投資者投資前誰不先調查。
誰會得罪有背景的麗飛公司。
能投資的地方多了。
都是因為窮。
張桂英希望易飛能理解。
直接勸還是算了,至少在易飛的氣頭上不行。
畢竟他才十六歲。
趙麗麗說道:“真的不在這了?”
她也覺得這地方不錯。
“怎么在這,總不能以后一直防著李莊的人搗鬼吧?”
易飛說道:“西陽湖沿岸一兩百里地,我就不信找不到地方,實在不行,沒湖的地方一樣能養。”
又不是非得要水,只要能保證充足的飲水就行。
湖河不讓養鴨子后,也沒見鴨子的產量下降。
張桂英嘆口氣,“現在就是這樣,村民們眼光短,來個投資的,恨不得咬下人家一塊肉。”
易飛說道:“阿姨,您別擔心,都一樣,我們去余家嶺建余家嶺基地時也這樣,他們那個鄉長提出幾個小小條件,麗飛公司基本上是白干,連經營權都沒有。現在村民看到了希望,基建時也掙了工資,我聽他們說,村民們都把我和姑姑樹立成神了。”
當然,這里有余二狗的功勞。
那家伙太能說了。
張桂英問道:“那你剛才說那些話是嚇唬他們?”
“不,是真的,這里情況和余家嶺不一樣,余家嶺只是那個鄉長搗亂,村民就是反對,也沒有聚集兩百多人逼迫。”
易飛說道:“我這個人很小氣,也很記仇,我又不是圣人,張阿姨,你以后是西陽麗飛公司的負責人,要記住,馬莊鎮的人,麗飛公司一個不要,有人來馬莊鎮投資,就是和麗飛公司做對。老百姓生活大部分都不容易,我為什么不把過上好日子的機會讓給那些友善的人呢?”
如果就李成斌一個人來鬧。
易飛不會這么做。
可是,他們來了兩百多個青壯年。
李莊的青壯年都來了吧?
張桂英默然。
她性格極好,自然不會和易飛爭論什么。
趙麗麗笑了,“又耍小孩脾氣,得罪你的是李莊,又不是整個馬莊鎮,這件事以后再說吧,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去賀家村找賀爺爺,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其實趙麗麗不在乎。
她只是不想易飛意氣用事。
他非要意氣用事,那也只能隨著他了。
易飛說道:“沒辦法,馬莊鎮的人要恨,就去恨李莊的人吧。”
三五年后,保證他李成斌門都不敢出。
出門得小心有人打他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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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陽看易飛鉆進車里。
他沒有阻攔。
易飛在這里也沒有意義,只能激化矛盾。
這家伙生起氣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董文昌的兒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誰給李莊的人報的信?”
于朝陽說完,把目光轉向馬莊鎮的副鎮長洪長喜。
市府的人不可能去報信。
劉國柱一直和易飛在一起。
只有洪長喜剛才離開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