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飛把了一會脈。
他疑惑地說:“劉羅鍋,不對啊,我聽說你在江城號稱地下皇帝,半個江城都是你的,應該過得很舒坦啊,你也會焦慮、也會恐懼?”
借口,他已經想好了,順道惡心下劉羅鍋。
什么地下皇帝,狗屎一堆。
劉羅鍋真想坐起來給他一巴掌。
老子焦慮、恐懼還不是因為他這個王八蛋。
讓羅長勇和范有才說得自己好像死定了一樣,誰他么的不怕死啊。
好容易積攢些身家,好日子才幾年,誰想死啊。
但他也聽出了易飛的弦外之音。
別的醫生都說不出自己的病癥,他說自己焦慮、恐懼。
難道他看出了自己的病因?
或者說這病根本就是他弄的?
無論怎么樣,他既然看透了病因,都有治好自己的可能,他不行,還有這么多醫生呢,總有人會治,現在他們只不過找不到病因。
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他面前認慫也不丟人,楊安不都認慫了。
劉羅鍋“呵呵”兩聲,臉上的憤怒沒有了,換成了一副懇求的樣子。
在生死和面子之間,他選擇了生死,選擇了活,好好的活著。
他不知道,事情的發展已經讓他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易飛能治好他的病,但也給他打開了地獄之門。
易飛輕輕一笑,“原來你也是怕死的。”
人人都說不怕死。
那是因為離死還遠,真到了死亡邊緣沒有不怕的。
這點上,他倒是沒有看不起劉羅鍋的意思。
唐西良問道:“易總,你看出了病因?”
他也來給劉羅鍋號了脈,可脈象上沒有什么問題。
易飛點點頭,“是由于過度焦慮、恐懼造成的痛覺系統紊亂,我也就奇怪了,是什么讓他這么恐懼。”
金光本就能讓人產生恐懼,莫名的恐懼,他這么說也能圓得過去。
大家再次面面相覷。
知道他不會講出病因,定會拿那套陰陽五行學說來糊弄。
然并卵,他并沒有。
而是拋出了一個新名詞。
這玩意也不像中醫的名詞啊,倒是像西醫的名詞。
痛覺系統紊亂,這叫什么病?
劉羅鍋躺在床上卻非常激動,易飛說得對啊,他可不是紊亂了,疼起來都不知道哪疼,這不是亂了是什么。
他呵呵了幾聲,急得滿臉通紅。
想說兩句感謝的話,也想問問能不能治,可發不出聲音。
有一名醫生說道:“易總能治嗎?”
他說出什么新詞都無所謂,關鍵他能不能治。
說不定中醫真的有這個說法呢,自己只是孤陋寡聞而已。
治好了,把這瘟神打發走了就好。
“能治。”
易飛說道:“和陳友國差不多,一針而已。”
劉羅鍋再次呵呵幾聲。
易飛說道:“你就別呵呵了,再呵呵也沒人聽懂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我不像你,一點都不講究,我會把你治好的,要不然你死了誰賠我的花瓶?廖伯生想賠都賠不起,這世界最怕你死的,就是我了,元代的青花瓷啊,想再找一個同款的都找不出來。”
屋里眾人了然。
合著劉羅鍋欠他錢啊,怪不得跑來給他醫治。
這也沒什么可非議的。
誰不怕欠債的死了?
元代的青花瓷瓶,那玩意就值錢了。
易飛把劉羅鍋的身上的皮帶解開,“趴床上,撩起上衣,劉羅鍋我可告訴你,針灸你可得配合,你要是亂動,搞錯了穴道,你可得受大罪,到時候別怪我。”
劉鐵軍說道:“易總,如果我哥疼起來,他控制不了啊。”
他哥疼起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按不住,要不然也不用把他綁上了。
這家伙有些不靠譜了。
說不定哥沒疼死,被他給折騰死了。
易飛說道:“你這是屁話,沒看到我馬上給他行針了嗎?我都上手了,他還能疼?沒事滾一邊去,別在這礙手礙腳。”
劉鐵軍也是氣的牙根疼,可就是不敢發作,也不敢離開。
只能委委屈屈的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