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火山卻噴個不休。
這火似要蔓延至身體每個部位,燒盡這些年的憋屈、頹喪、怨毒。
“自作聰明的秋落水,人家撞你,你讓開就行了啊,呵呵呵”
關窗。
回走。
盤坐。
抬頭。
秋思臉上再無一絲祖孫之情,只有戲謔和漠視。
“她是不是看得見我”
坐在秋思對面的周伯,用一刻鐘思考這個問題。
否定后,他起身,一步跨出,人已來到精忠坊某府邸。
府邸大書房。
丟銀哥跪在地上,表情不似白天那般紈绔,倒有幾分冷靜和精明。
“誰讓你此刻出手的”
“父親大人,是孩子自作主張”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可能愚蠢到這地步。”
“父親大人”
“我薛家老祖,隨太祖打天下,延綿二十代,終于你手。”
“孩兒保證,禁武司絕對查不到”
“你就像中邪了一般,蠢得讓我覺得陌生。”
父子聊天間隙,周伯已完成府邸合計兩百五十三人的搜魂,隨后離開書房,行至府邸中央。
“說。”
“回夫人,他們知道少爺是禁武司智囊,聯保制、仙市各舉措都出自少爺之手,所以認為沒有少爺,秦武接軌修仙界一事,就會功敗垂成。”
“嗯,回來吧。”
“夫人”
“青云延壽在即。”
“老奴明白了。”
和周伯說完,云倩倩看看月門草叢里的司馬冤,又看看身旁的秦墨矩,不知這二人又如何看對眼了。
“這次不躺房檐,改蹲草叢了”
秦墨矩微愕,旋即又明白了什么,連連頷首。
“出其不意,不錯。”
至于沈府景致,他并未打量。
臨走時,多看了眼虎妞,小黑雞以及狗腿,還有穿衣服的母雞,不免失笑。
“也只有這種赤子之心,才想得出搖搖豬吧”
暗嘆一聲,秦墨矩返回皇宮。
回宮第一件事,便是把值夜的親衛指揮使司僉事景田叫來。
“日后宮內巡邏,路過草叢,以矛刺之,不可疏漏。”
“臣遵旨”
翌日。
律部小會。
沈青云和呂不閑互視一眼,都未提及昨日之事,轉而齊齊看向司馬青衫。
“青衫,你臉色有些白,怎么回事”
司馬青衫不語,腦海卻不由自主浮現昨日二人的對白,傷口又開始作痛。
再想想自己的傷,一半源自破血針,一半是被氣的,他起身就走。
“青衫,去哪兒”
“茅廁。”
眾面面相覷。
“這都幾日了”
“昨兒也沒吃甜水面啊。”
“人有三急,不是所有的去茅廁,都和甜水面有關。”
“廉判官這話說得對,誒,你昨日去勝天半子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