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筋肉虬結的一頭惡虎應聲而倒,雖說仍是喘息不已,但任憑虎吼震川,卻始終難以起身。
如同身在十斗川上,生生又背起一座十斗。
“那后生言語看似恭敬,但實則卻是說將軍并非帥才,更何況當著一眾軍卒的面,將軍為何不怒”
不出白負己所料,北堂奉的性子,一向藏不住話,還未踏入帥帳,就已然悶聲開口。話語之中火氣極盛,恐怕也是因方才出手被阻的緣由。
“小子,如若我沒記錯,自從我傳與你修行法后,由武人魚跳龍門踏入修行,如今已破至二境了吧。”白負己踏入帥帳,出于帳內日光微淺,于是輕輕點起一盞油燈,并未作答,而是反問帳門處的北堂奉。
巨漢雖頗為不解,但還是強壓心頭怒,恭敬答道,“將軍記得沒錯,卑職自從由武入道,現如今已是二境,只是近日有些瓶頸,遲遲未破入三境,這才沒將那渾人一掌打死。”
聞言,白負己回頭看了眼巨漢,神情揶揄道,“北堂奉,你小子在我手下任職數載,怎么半點長進也無你可知即便是三境之中的天資超絕之輩,也不敢說百招之內能將那后生戰退,一掌打死,這口氣當真是潑天了。”
武陵坡畢竟是頤章關口,即便是身為鎮南大將軍的白負己,也不好將手伸到頤章境內,那位權帝雄才大略,如今盟約尚在,若是真叫人抓住把柄,只怕要搭上不少賠禮。
故而白大將軍并不曉得,章家庶長子早在前來十斗川前,已經被一位同屬三境的書生壓得抬不起頭來,順帶還敲走了幾枚石頭。
“若是不信,過陣子你去將那枚大旗拔出震斷,瞧瞧中間的硬芯是否已然盡數化為齏粉。”白負己嗤笑,“隔物傷敵的能耐,并不稀奇,但凡是修行中人,大都皆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觀那漢子氣機,分明是磨礪體魄者,想要做到僅觸碰一瞬,便能將柔綿勁力滲入旗桿,絲毫不溢,當真是說易行難。”
“你算是我半個徒弟,光說修行進境,不快也不慢,但你日后的三境,定是要比他弱上一大截。”
蓋棺定論。
北堂奉面色陰沉。
白負己看向遠處那頭似被山岳壓服的惡虎,嘴角微微翹起。
“齊相家出了個了不得的后生。”
“你這迂腐文人有這一子,祖墳還不得冒青煙”,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